將袁慎手中的書卷抽出來,寧姒拿了一塊糖放在他掌心,道:“瞧我們阿慎,小臉兒這樣白,是不是又不好好睡覺熬夜念書了?”
“看得姐姐心疼死了,快吃塊糖補(bǔ)補(bǔ)?!币贿呎f,寧姒就看著袁慎的臉倏忽間紅潤起來。
“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還愛吃糖?!弊焐线@樣說著,袁慎還是收下了那塊糖。
寧姒撇嘴,道:“不吃嗎?一會兒化了怎么辦?阿慎都不吃我送的糖,我的心一會兒也化了可如何是好?阿慎可得負(fù)責(zé)哦?!?/p>
眼看著袁慎的臉越發(fā)紅了,寧姒忍不住笑出聲來,就聽他氣惱道:“到底是從何處學(xué)來這些話?!?/p>
見寧姒還在沒良心地笑,袁慎踏前一步,高挑的身形當(dāng)即將寧姒籠罩住大半。
寧姒也不怯,抬頭和他對望,嘻嘻一笑:“這就生氣啦,袁小慎,你的臉皮怎么比紙還薄呢?”
也不搭理眼前笑的沒良心的女娘,袁慎將那塊糖送進(jìn)嘴里,什么君子的禮儀都不顧了,將口中的糖塊嚼得嘎嘣作響。
“好啦,我不逗你了?!睂庢σ姾镁褪?,也拿了一塊糖喂進(jìn)嘴里,拉著袁慎坐在樹下,“我來是有正事找你?!?/p>
“你還會有正事?”袁慎眼神溫和,心中的一點(diǎn)惱怒早就煙消云散。
“當(dāng)然,我來找你議親?!?/p>
袁慎差點(diǎn)被口中的糖給噎死,咳嗽好幾聲才順過氣來,不敢置信地問:“寧姒,你剛剛說什么?”
寧姒面色坦然,“我說我來找你議親,你沒聽清嗎?”
聽清了,兩個(gè)耳朵都聽清了,但袁慎只覺得不可思議,寧姒喜歡他的事情,誰都心知肚明,袁慎也早就認(rèn)定了這人做自己的新婦。
但心知肚明是一回事,驟然被提起又是另一回事。
“邊關(guān)來了急報(bào),圣上下令讓我阿父帶兵馳援,明日就出發(fā)?!?/p>
話題轉(zhuǎn)的太快,袁慎更加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他還來不及發(fā)問,寧姒就接著說了下去,“西北戰(zhàn)事吃緊,阿父這一去少則一年,多則不計(jì)歲月?!?/p>
“我想在阿父出發(fā)之前,將我們的婚事定下來。”
袁慎雖上有父母長輩,但袁家主駐守在外,袁夫人又一心修道不過問府中庶務(wù),這些年家中大小的事務(wù),大多是由袁慎自己拿主意的,隱隱自撐家門。
所以婚配之事,雖然袁夫人已經(jīng)點(diǎn)過頭,還是要袁慎自己點(diǎn)頭才是。
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拿到明面上鄭重來說又是另一回事。
寧姒來跑這一趟,只不過是想聽袁慎說要娶她。
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袁慎重重點(diǎn)頭,沒有絲毫猶豫。
“是該定下來,今晚我便過府提親可好?等我過了冠禮,我們就成親?!?/p>
聽到了想聽的話,寧姒臉上的笑意更深,她往袁慎身邊靠了靠,將頭枕在他肩上。
“有你這一句話就夠了,提親的事情可以慢慢來。”
想想也是,他不能委屈了寧姒,“也好,我回去之后就著人籌備著,一定盡快登門提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