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來說這一件事情,好啦,不打擾你讀書了?!睂磉€給袁慎,寧姒說著就要離開,剛站起身,袖子卻被拉住。
“不是說來看我,只待這一會兒嗎?”袁慎微笑著,眼神柔軟如春風(fēng)化雨,讓寧姒只看一眼就覺得心中一軟,當(dāng)即又坐了回去。
“難得袁公子這么軟言軟語的,本姑娘就勉為其難再陪你一會兒吧。”
袁慎不搭理她的話,道:“還想再要一塊糖?!?/p>
給得給得,本就是買來給他的,別說是要一塊糖,袁慎這會兒說要她的命也給得。
誰讓眼前這郎君,實在是生了一副好顏色,而那雙眼睛,又是那樣的情意綿綿。
一整包糖都塞進他手里,豈料袁慎卻不接了,“我只要一塊,要你拿給我?!?/p>
感覺心臟都漏跳了一息,寧姒笑道:“好好好,我們袁小慎這么俊朗,要什么都可以?!?/p>
拿了一塊糖放在他掌心,寧姒再次靠上了他的肩,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書,問:“在讀什么,給我看看?!?/p>
袁慎挑眉,笑問:“往日同你談起這些詩賦,你都喊困,今日怎么主動要看?”
“誰讓我們袁小慎是遠(yuǎn)近聞名的才子,我也應(yīng)該學(xué)著些,不能給你丟臉才是?!?/p>
這話純屬玩笑話,她剛剛也不過是隨口一問。
寧家武將出身,對子女的文才著實是沒什么要求,寧姒也不是個能靜下心來讀書的性子,是以寧將軍和寧夫人都沒在讀書上對她多做要求。
近兩年顧念著到底是大了,寧夫人覺得她應(yīng)該學(xué)一些世家女娘都學(xué)的東西,諸如世家譜系、祭祀禮儀、染香烹織等等,否則到時候嫁入袁家什么也不會,豈不是給袁慎添麻煩?
寧姒也覺得有理,這兩年跟著娘親學(xué)習(xí)了很多,她只是不愛學(xué),不代表學(xué)不會,相反,兩世為人,寧姒學(xué)什么都很快,不出幾月便將寧夫人所講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
考校過后,覺得已經(jīng)過得去,寧夫人也沒再壓著女兒學(xué)這些。
誰讓以后的日子到底是人家小兩口過,袁慎都沒說讓寧姒學(xué)這些,她這個做娘親的也就是點到為止就夠了。管得太寬豈不是討嫌?
袁慎并不贊同寧姒剛剛的話,皺眉道:“你便是你,有自己的長處短處,你不擅文給我丟臉的話,我不能武豈不是也給寧家丟人?”
他讀的是圣人之言,學(xué)的是君子之道,圣人只教他克己復(fù)禮,沒教他因為多讀了幾卷書,就自視甚高瞧不上其他人。
“錯了錯了,是我說錯話啦。”寧姒見說錯了話,認(rèn)錯比誰都快。
她就是開個玩笑,但既然惹袁慎不快了,她也會反思自己。
更何況袁慎說的也有道理,這玩笑不好笑,下次不再說了。
袁慎見她悔改,不再提起這茬,翻開了手里的書卷,“你若想看,我便念給你聽吧?!?/p>
“若夫終日馳騁,勞神苦形,罷車馬之用,抏士卒之精,費府庫之財,而無德厚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