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很安靜,一個(gè)人也看不見。
也不知道李承澤一個(gè)人在這里,是否能照顧好自己。
舒靖走得很快,腳步聲在幽靜的院落里格外顯眼。
李承澤坐在廊下的矮桌前看書,聽見腳步,連頭也沒有回。
“不是說不要來打擾本王嗎?”他翻動(dòng)手中的書頁,根本不關(guān)心來人是誰。
左右不過是鑒查院或者是宮里的人,他都不喜歡。
“殿下,是我?!笔婢刚f。
聽到那個(gè)日思夜想的聲音,李承澤翻書的手愣在半空。
他猛地起身回頭,身前的矮桌被掀翻,果盤和書本灑了一地也顧不上去管。
那雙原本充滿了死寂的眼睛,如今滿是不可置信和憤怒,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怒吼:“你回來干什么!”
他沖過來拉起舒靖就往外面走,“你走!你走啊!”
“聽聞殿下受傷了,恢復(fù)得如何?不要這么激動(dòng),牽扯到傷口就不好了?!笔婢笇⑹謴睦畛袧墒种谐槌鰜恚潇o得不像活人。
李承澤望著自己被甩開的手,一時(shí)有些愣神,聽見舒靖的問題,也沒有回答。
“殿下,我是來接你回家的?!笔婢感χ?,朝他伸手。
李承澤不敢去牽。
那只手很涼,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猛烈的情緒過后,他甚至不敢觸碰眼前的人。
“阿靖...”他站在原地,失魂落魄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
她在笑著,可他卻怎么也笑不出來,聲音里充滿了絕望:“你為什么要回來!你不該回來的!”
他怎么可以讓阿靖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他又怎么能讓阿靖,陪他在這里做一輩子的囚鳥!
“我來接你回家?!笔婢缸呓诵?。
這方小院,勉強(qiáng)算得上她的家。但這里不是李承澤家。
李承澤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里就是我的家,我就待在這里,哪兒也不去。”
“好,那我們就待在這里?!?/p>
舒靖也不堅(jiān)持,走到他身邊,“只有殿下一個(gè)人嗎?必安和無救呢?”
“他們?cè)谕醺!?/p>
“阿靖,”他輕聲喚,“誰帶你回來的。”他不敢問,可他必須要面對(duì)。
慶帝沒有給他任何選擇,李承澤以為自己的余生便是被圈禁在這小院之中,等到慶帝百年之后新帝登基之時(shí),一杯毒酒了卻殘生。
“抱歉,可能沒藏好,被鑒查院的人找到了?!笔婢高€有心情笑。
她也必須笑。
“菏城太冷了,又干燥,對(duì)我的皮膚不好,我待得不開心,就跟他們回來了?!?/p>
菏城的天太冷了,她待不慣。還是京都的風(fēng)水養(yǎng)人。
說著,她還很夸張地撩起衣袖給李承澤看自己的胳膊,的確干燥。
“就因?yàn)檫@個(gè)?”李承澤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的阿靖,永遠(yuǎn)都這么可愛。
舒靖聳聳肩,“那不然呢,殿下想聽我說,我是為了你回來的嗎?”
李承澤當(dāng)然想,可他不能這樣想。
“阿靖,他們有沒有跟你說什么?”李承澤問的小心翼翼,生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