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裂開了?”景玉等在地牢入口處,見慕容瑯華踉踉蹌蹌走出來,走上前將人橫抱起來送回房間,一邊讓婢女去請?zhí)t(yī)。
“我不高興?!蹦饺莠樔A縮在景玉懷里撒嬌。
景玉見她不愿乖乖躺下,也不強求,自己做到床上,就讓她躺在自己懷里。
“想殺誰,我去殺就是?!毙揲L的手指蓋住慕容瑯華的眼睛,替她擋去叫囂個不停的魑魅魍魎。
“我不知道?!蹦饺莠樔A痛苦地閉上眼睛,想把那些煩惱從自己腦中趕出去。
頭痛得越發(fā)厲害了,甚至比心口處的疼痛更甚。
“玉兒,我好難受?!彼浪雷プ【坝竦母觳玻錾钌畹募t痕也不肯放手,仿佛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景玉也不掙扎,另一只手不停地安撫她,撫摸她顫抖的背脊,一下,又一下。
直到懷中的人終于不再顫抖,她的動作才跟著停下。
“御醫(yī)到了嗎?”景玉看向門外。
御醫(yī)已經(jīng)等候多時,得了命令終于戰(zhàn)戰(zhàn)兢兢邁著碎步進來,手中提著的藥箱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聽到公主殿下的呵斥,“滾出去!”
又提起藥箱想滾,可景玉卻叫他留下,“過來給殿下把脈?!?/p>
說完,又低聲去安撫慕容瑯華,“乖,讓他給你看看,好不好?”
慕容瑯華唇角溢出幾聲悶哼,痛得狠了,恨不得讓全天下給自己陪葬,“景玉,讓他出去?!?/p>
“好吧?!苯K究是擰不過她,景玉皺著眉頭讓御醫(yī)下去,手掌運起內(nèi)力緩緩在她額間按揉,試圖緩解她的痛苦。
慕容瑯華漸漸平靜下來,一身錦衣被汗浸透了,冷得像冰塊。
景玉又喚玉兒進來找了干凈的衣物來。
“景統(tǒng)領(lǐng),要不讓奴來吧?!?/p>
景玉一只手被慕容瑯華拽著,行動不便,不像是能幫她換衣服的樣子。
看景玉點了點頭,玉兒伸手去解公主的衣帶,可手剛伸過去,便被她攥住,力氣大得像是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放肆!”慕容瑯華厲聲呵斥。
“是我,瑯華,是我?!本坝駥⑷吮ё。瑴愒谒呡p聲安撫。
玉兒這才覺得自己保住了一條命,將手臂抽回來,已經(jīng)幾乎失去了知覺。
“你下去吧,我來?!?/p>
慕容瑯華發(fā)病的時候,也就只有景玉能近身伺候了。
她們是自幼一同長大的情誼,從認識起,日日同吃同睡,一起上學,一同習武。
艱難地幫慕容瑯華拆開紗布換藥,又換上干凈的衣服,景玉就這樣抱著她,坐在床上,一天一夜。
慕容瑯華睡得太沉了,她許久沒有睡過這樣安慰的覺,沒有噩夢,也沒有刺殺,甚至一點吵鬧也沒有。
安然到,她想永遠就這樣睡過去。
再醒來時,睜開眼便是景玉閉目沉睡的臉。
忍不住抬手去觸碰,還沒碰到便被攔住,“別鬧?!?/p>
景玉睜開眼睛,見她醒了,眼角泄露出些許笑意,“好些了嗎?”
“不好?!蹦饺莠樔A搖頭,指了指心口,“這里痛。”
“那我給你揉揉?”景玉說著就要伸手去揉,慕容瑯華躲了過去,笑道:“玉兒,你如今也會同我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本坝裾f得十分認真。
慕容瑯華一噎,“好吧,我的玉兒還是這么可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