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小夭就頭疼。
“從清水鎮(zhèn)百姓們能安居樂業(yè)的生活再到戰(zhàn)爭一旦開始,要面臨的各種傷害…諸如此類,能說的我都說了,他還是不愿意投降。
他說他知道我的身份,怨我怎么能認賊作父,傷害自己的同胞。
其實…百年前我就知道當年我娘斷指的緣由了,我也怨過父王,但轉念一想,如果父王真的出兵了,皓翎便岌岌可危,他有他的難處,我娘也有自己的立場。
至于我的生父,我猜他是愛我的,可我也不能因為父女之間的羈絆去放棄自己的立場,西炎看似國力強盛,但中原的六大氏族,西炎的四大世家,內(nèi)部混亂。
此時若是承認我的身份,會給身邊人帶來多少災難,我不敢想,也不能想。
所以我便告訴防風邶,你罵我也好,恨我也罷,此時我必須是有著西炎和皓翎血脈的皓翎玖瑤,絕對不能是赤宸的女兒。
可想而知,這場談判還是輸了,他說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信仰,將軍只能戰(zhàn)死沙場,不能貪圖享樂成為逃兵。
我和哥哥在這住了幾日,他不松口,這場戰(zhàn)事…想必是避無可避了。”
“真要是開始這一仗,也不知道又得死多少人?!?/p>
“不擔心蓐收師兄嗎?”
“這有什么擔心的,我不就在他身邊,防風邶并非防風邶,而是相柳。
我知道他戰(zhàn)斗力極強,行兵打仗也不在話下,但我相信蓐收?!?/p>
這是活了倆世的阿念對她的竹馬的信任。
“你們再去勸勸吧,也許防風邶真的能回心轉意,我們來之前,意映說如果他愿意回來,會為他安排好一切,在防風家的時候,這位風流的二哥對她很好?!?/p>
“好,我和蓐收會去勸一勸他的。”
蓐收和玱玹在院里說話,師兄弟幾個月不見,寒暄了一會。
“師兄可想好怎么勸防風邶了嗎?”
蓐收搖搖頭,目光看向屋內(nèi),“我不需要想,不是有阿念在嗎?”
“…”向來沉穩(wěn)的玱玹有一瞬間的無語,這是在秀恩愛嗎?“師兄的意思是…?”
“勸不了就打仗,這是最壞的結果,阿念在國家大事上從不含糊,我一切聽她的?!陛晔招Φ溃肮忸欀f我,你和大王姬似乎已經(jīng)互相表明心意了吧?”
“師兄觀察細致,確實如此。”玱玹笑容不自覺就溫柔了起來。
“從前你不是同我說要給小夭師妹找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嗎?兜兜轉轉你們還是在一起了。”蓐收打趣道。
“怪我那個時候太自卑,擔心小夭厭惡我的感情,好在一切都來得及?!鲍o玹如實承認道。
“來得及就好,比活生生錯過要好的多?!?/p>
“師兄可不能說這話,你和阿念不也沒錯過嗎?
我們聽聞阿念在朝堂上說的話時,還很是驚訝,怕真的是阿念霸王硬上弓強迫師兄答應她,沒想到你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蓐收不自然的摸著鼻尖心虛道:“這點我可沒強迫阿念…”
“師兄以為阿念要是不愿意,你能強迫得了嗎?
不過都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p>
“我們…看起來是,但實則不是。
阿念她不過是沒遇到真正喜歡的人,所以與我將就…
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是真的互相喜歡,心心念念著彼此?!?/p>
蓐收說起這個便有些難掩他心中的自卑和難過。
“師兄,阿念不是能將就的人?!?/p>
玱玹只說了這一句話,多的并未勸,他們之間的事還是留給倆人自己坦誠相待為好,就比如他與小夭,若不是自己沒能控制住醋意,小夭也許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心思,而他也不知道小夭對自己的占有欲。
那次阿爺要給自己選王妃,小夭二話不說便找上門。
“外爺已經(jīng)因為權勢害了我的親人,在西炎,我只有哥哥了!
難道您連哥哥都要從我身邊奪走嗎?”
當時西炎王都懵了,“小夭,玱玹成婚還是在西炎,還在你身邊,怎么是奪走你的哥哥呢?”
小夭抬起頭,紅著眼眶直勾勾的盯著西炎王,“外爺還不明白嗎?
我和哥哥自小孤苦無依,互相依靠,哥哥說他什么都愿意為我做,哪怕是死。
我亦是如此,哥哥想要的,我都會給他,哪怕獻祭我的性命,但只有一點,我絕對不允許,哥哥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西炎王現(xiàn)在懂了,整個人都頹靡了起來,甚是難張口,“不…小夭,他是你的哥哥,你們…”
“他是舅舅的孩子,并非我的親哥哥,我們之間容不下第三個人。
外爺,您也不想鬧出血案對不對?所以便打消為哥哥相看王妃的想法吧。”
西炎王現(xiàn)在不是很好,他最寵的外孫女和孫子…這…什么時候的事?為何他一點也不知情…
“你要是和玱玹成婚,世家大族怎么會服你?”
“為何不服?
四大世族為外婆的西陵家、涂山、鬼方和赤水,這一輩為首的是涂山家,其家主已站在我這邊,赤水豐隆和哥哥交好,鬼方游離在大荒之外,西陵家對此樂見其成,他們不會拒絕的,畢竟我和哥哥已經(jīng)是外婆留下的最后的血脈。”小夭認真道。
西炎王無言以對,揮揮手,“回去吧,我不會再插手你們的婚事?!?/p>
“多謝外爺?!?/p>
玱玹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高興的喝了一晚上的酒。
蓐收聽他這話,是話中有話,但也沒問下去,與阿念,他們來日方長。
“蓐收,去防風邶那走一趟吧?!?/p>
“好?!?/p>
相柳一頭銀發(fā),滿臉倦怠的坐在他們對面。
“何必跑這一趟?我不降,永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