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突然來了句,“相柳,你還能變化出幾種人面出來?”
防風(fēng)邶面色一僵隨即神色如常,“在下聽不懂二王姬在說什么?!?/p>
“我就是說說而已,畢竟相柳嘛,有九條命,也能變幻出九種相貌?!卑⒛罟殴值男Φ溃澳悴辉敢馔督凳且驗閳允刈约旱牧龊托叛觯硗庖粋€原因則是在你看來,當(dāng)年的赤宸大將軍是英雄,而非人人喊打的大魔頭,你想為他正名。
我說的可對?”
防風(fēng)邶聽完這話才從散漫的模樣變得認(rèn)真起來,他自嘲道:“沒想到多年以后竟是這么一個小丫頭看破我的心思,就連赤宸將軍的女兒都不能理解…”
“你錯了,姐姐理解你,但她不能這么做,這就是現(xiàn)實。
雖然勸你的人至少來了倆波,但我還想試一試。
當(dāng)真不能投降嗎?為赤宸將軍報仇的方式有很多種,你擅長箭術(shù),武功謀略許多人都不及你,姐姐有意西炎的王位,隱姓埋名過你自己的日子或是幫她登上那位置。
你說你是為了赤宸將軍,但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自己的女兒得償所愿呢?替他好好活下來保護(hù)著姐姐和百姓,這點遠(yuǎn)遠(yuǎn)比你送死要好得多!
三軍交戰(zhàn),你的兵力、糧草等各方面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皓翎加上西炎,且痛恨赤辰義軍的人太多,哪怕你以身設(shè)局,最后也只是死路一條。
為何不能用另一種方式完成赤宸將軍的愿望?”
阿念言辭懇切,確確實實在勸相柳找一條活路出來,準(zhǔn)確的說,是為他找一個活下來的借口。
相柳似乎有所松動,蓐收敏銳的察覺到他對小夭存的心思,順著阿念的話往下說道:“相柳,我敬佩你的謀略、信仰和忠誠,但這場戰(zhàn)事一旦開始便沒有回頭路,倆國大軍集中在邊關(guān),清水鎮(zhèn)定會被波及,你選擇這里與我們談判,我猜是因為這里住了不少當(dāng)年追隨赤宸將軍的老兵吧?”
“是又如何?蓐收將軍是想殺了他們嗎?”
“我沒有屠殺無辜百姓的惡習(xí),只是想同你說這場戰(zhàn)事的后果之一就是清水鎮(zhèn)被波及,畢竟一旦開始打仗,神族顧不上普通人族的百姓。”蓐收說這話是陳述事實又帶點威脅。
阿念從桌子底下碰了一下他的手,別真的把人給惹急了。
蓐收拍拍阿念,表示自己明白。
“梅林刺殺一案中,涉及三家氏族,五家小氏族,若當(dāng)時大王姬運氣再差點,就死在了那里。
五王和七王死后,他們的子嗣四處尋找大王姬的身世的真相,是西陵家出手壓下了此事,又有皓翎王的昭告天下,身世的謠言才慢慢散去。
而后大王姬正式進(jìn)入西炎的朝堂,除了一直跟隨西炎王的世家,其他朝臣幾乎都不給小夭師妹面子,是她和玱玹幾次遭遇刺殺之后在其中周旋,收買人心,情況才有所改變。
但那些人何其瘋狂,大王姬人手少,再怎么防備還是被人暗算了,當(dāng)時已經(jīng)生命垂危,但一夜過去,她卻突然痊愈。
相柳,你的尾巴是不是少了一條?”
相柳冷笑道:“真是勞煩二位調(diào)查這么多,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這與我要做的事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蓐收笑道:“看起來確實沒什么聯(lián)系。
但你能救得了她一次,以后呢?以后她若是還遇到這種危險,誰又能拿命去救她?
相柳,你既有心暗中相助大王姬,是看在赤宸將軍的份上,那為何不能用你手上的人脈去打通她的青云路,而是去送死?”
相柳被他們倆一唱一和說的沉默了,“蓐收將軍說的輕松,倘若有天皓翎不復(fù)存在,你的師傅皓翎王逝世,你是做降臣還是堅守自己的信念?”
蓐收想也不想便道:“若師傅不在了,我會守著阿念和皓翎直至生命的盡頭。
倘若連阿念都不在了,大荒有更適合的君主,我不會做新朝的臣子,只想用一己之力盡可能保護(hù)皓翎的百姓,最后要么追隨阿念而去,要么就此避世,永不出現(xiàn)。
相柳,無人逼你做皓翎或是西炎的臣子,赤宸將軍還有一絲血脈殘存世間,我們言盡于此,選擇在你的手上?!?/p>
阿念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能說的我們都說了,相柳,你是個值得欽佩之人,我們要么戰(zhàn)場上見,要么下次相見世間再無相柳,只有防風(fēng)邶?!?/p>
相柳沒說話,阿念與蓐收并肩走了出去。
“蓐收,要是皓翎也是這種局面,你也會這么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