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新的學期。學校里涌進了一批新生的面孔,學院還特意辦了一場迎新晚會。
就是大二大三大四的去湊湊熱鬧,也毫不稀奇。
“接下來有請人文學院哲學系的江余學長,為我們帶來一曲《想自由》。”廣播中傳來聲音。
只見禮堂之內(nèi)幾乎座無虛席,江余坐在了舞臺上,他一身干干凈凈的白襯衫,抱著吉他,試著調(diào)了一下就彈了起來。
待江余表演完畢,退到幕后,已經(jīng)有人在這里等著他了。
“江余,有人找?!?/p>
那身穿白裙的女孩轉過身來,捧著一束繡球花。
她站在那里,整個人便像是初春時節(jié),日光照耀著立在枝頭的白山茶花那樣,純白無瑕,雙瞳里盈著光,她看著江余的目光熱烈而直白。
鈞玉江余學長辛苦了,今晚的表演非常精彩,彈得很棒。這束花是送給你的,希望你喜歡。
江余表情有所詫異,放下了吉他,將花接了過來。
江余還是頭回有人給我送花。謝謝你,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叫江余。
鈞玉剛剛有報幕啊。
江余這樣啊。可是你……你好像和我上次見你的感覺不太一樣。這么說會不會不太禮貌?
江余端詳著,她哪里是不太一樣的,是太不一樣了。
上次她給他的感覺,就好像她筆下的畫作,那枯萎死去的睡蓮一樣,悲傷而沉寂,像是畫地為牢,把自己給困住了。
可是這一次再見的時候,她完全不同,如冰雪消融,只剩下明媚。
上次見面她的反應是疏離又壓抑的,可這一次卻熾熱到奮不顧身似的,眼中灼灼生輝。
鈞玉不會,上次……人都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嘛。相互認識下吧,我叫鈞玉。
江余我聽說過。
鈞玉哦。那我在學校里的風評可能不太好。
江余我不相信傳聞,相信自己看到的。
“啪——”
忽而,煙花的燦爛是在夜幕中綻放開。平時學校里一般不會放煙花,這次應該是因為迎新。
鈞玉與江余從禮堂后臺的小門拐了出來,站在臺階上看那盛放的煙火。
鈞玉仰著面,目光望向那夜幕。
鈞玉真好看。
江余望著鈞玉,她臉龐白皙,好似是素白的曇花似的,又透著應有的紅潤。
盛開又快速墜落的煙火,在夜幕堪堪恢復成一塌糊涂的黑色的時候,迎接來又一重絢麗的光景。在鈞玉的眼眸里凝成從銀河墜落散入人間的碎星似的。
江余你喜歡煙花?
鈞玉準確地說,我是喜歡這個世界上一切美好的東西。
鈞玉你喜歡什么呢?江余學長。
江余吉他算嗎。
鈞玉算啊。
江余還有籃球。
鈞玉你還會打籃球?。康扔袡C會,我去看你打籃球啊。
江余好。
接著江余和鈞玉互加了微信,她的微信頭像是一朵祥云。朋友圈空蕩蕩的,連一條記錄都找不到。
不過她倒是翻著他微信朋友圈里發(fā)的日常的消息,每一條都點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