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娘娘剛剛生產(chǎn),皇上自然沒有那方面的興致,只吃了個飯就離去了,進忠給了她一個小眼神,緊跟著皇上走了。
阮軟松了口氣。
總算送走了這個死太監(jiān)。
不過,他說過幾天皇上就該“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了,她長這幾天得好好打扮一下,還要不顯得刻意。
讓皇上更憐惜才好,最好一舉掙個位分,以后再不用給人為奴為婢。
房間里傳來盤子砸碎的響聲,接著嘉妃娘娘尖銳傳來。
“櫻兒,進來!”
阮軟反射性的顫抖了身子,今日又要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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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百花齊放,各宮妃子往這跑的勤快,可天氣漸漸熱起來了,嘉妃娘娘身邊也就多了個活計。
扇風。
這種苦差事自然落到了阮軟頭上,手明明已經(jīng)酸的不行,嘉妃娘娘還嫌她慢。
“你沒吃飯吧,是不是不想活了!還是幾天沒有收拾,皮癢癢了!”
嘉妃可不止動嘴,手已經(jīng)擰到了阮軟臉上。
側頰傳來尖銳的疼痛,阮軟眼睛頓時汪汪,好痛。
她捂住側臉,手上更加用力的扇風。
“娘娘息怒,奴婢錯了,求你不要生氣了。”
嘉妃嘴角一勾,每次看到這張比她還美的臉上滿是哀求和痛苦,她就覺得痛快。
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后宮活著很是厭煩,幸好她找到了這么一個出氣筒。
“想讓本宮消氣,好啊,今天回去后把整個啟祥宮宮人的衣服————”
嘉妃的話剛落,一聲“皇上駕到”就打斷了她接下來的磋磨。
阮軟立即就意識到,這可能是她的一次機會,剛小心翼翼的往前邁了半步,就被身邊的麗心猛地扯到后面,前面還有好幾個宮女把她擋的死死地。
“怎么回事,剛才嘉妃要罰哪個宮人?”
嘉妃不在意道:“哪有什么宮人,剛才臣妾和身邊的宮女開玩笑呢,皇上怕是聽岔了吧?!?/p>
乾隆不著痕跡的打量面前的七八個宮女,沒一個是那日見到的女子。
她說她叫阮軟,可啟祥宮根本沒有一個叫阮軟的,想到這里他又瞪了眼一臉惶恐的進忠。
說好的尋人,那么大個女子,這都好幾天了,連個影子都沒有。
進忠也看到了皇上的眼神,連忙討?zhàn)埖溃骸盎噬蟿偛排乓老】吹揭粋€宮女捂著臉,被拉到后面去了……”
他的話沒說完,剩下意思很明顯了,好像在將功補過,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阮軟只能看到一片明黃色的衣角,心中不甘,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讓皇上發(fā)現(xiàn),聽到進忠的話,立即輕輕“啊”了一下。
這聲音像貓兒撓人一樣清晰的鉆進了乾隆的耳中,讓他一下子就想起那日在秋千上的女子。
“進忠,把人找出來?!?/p>
進忠?guī)缀醪坏然噬戏愿溃逼鹕碜?,推開當著阮軟的宮女,露出捂著臉可憐惹人疼的阮軟,他一下子心都要碎了。
他朝阮軟伸出手。
阮軟抬眸,看見了進忠眼中的疼惜,放下捂臉的手,輕輕搭在他的手上面,跟著他的腳步,走出角落,站到了乾隆的面前。
“奴婢見過皇上。”
乾隆找到了心心念念的人,本來應該高興,可一想到他廢了這般力氣,都是因為眼前的人,是個小騙子。
“你可知道,欺君之罪當如何?”
阮軟抬眸,水光瀲滟,也讓乾隆看見了被擰的青紫的側臉。
她眼中適時的閃過一絲驚訝。
“您………竟然是陛下?!彪S后才反應過來,害怕道:“奴婢,奴婢原本的名字就叫阮軟,櫻兒是嘉妃娘娘賜給奴婢的名字,奴婢是萬萬不敢欺君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