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兒和黑鷹還是覺得這個神社和百姓都很奇怪,對月影娘娘又敬又畏,便又去問那客棧的老板。
“月影神社已經(jīng)存在于楊周城近百年了,威望極高,是月影娘娘留在人間的使者。聽說總壇在桃花島上,每年七月,會邀請本地官員和部分百姓上島,開壇請神?!?/p>
橙兒挑眉:“七月,那不就是這個月?”
“正是啊,就在這幾天了?!?/p>
黑鷹搶過話問道:“月影娘娘是楊周城的大恩人,為什么感覺你們都很怕她?”
老板笑了:“對待神明,敬畏之心常有。哪家孩子有了郁癥,就會被神社的使者們接走治療,父母愛子之心切,希望娘娘能治好自家孩子,自然是又敬又畏?!?/p>
“郁癥?”黑鷹見多識廣,聽過一二,“可是滿目愁容,食欲減少,更甚者胡言亂語,情難自禁?”
“這些都是輕癥?!崩习鍝u搖頭,“有的啊,四肢僵硬,雙目無神,像丟了魂,說什么都不理,還有的,會跟空氣說話,別人說什么都不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嚴重起來還會動手打人?!?/p>
“就這樣,就要被送往一個陌生的地方治病?”橙兒滿是疑惑,“那那些孩子都治好了嗎?”
“治好了,回來之后活蹦亂跳,跟爹娘關(guān)系更好了?!?/p>
門口忽然沖進來三四個神社的成員,擠開橙兒和黑鷹,給老板遞了一個牌子:“張升,去年一年你們店里信譽良好,今年特邀你上島觀禮,三日后在南門外碼頭上船?!?/p>
老板接過牌子感恩戴德地鞠了幾躬:“草民記下了,多謝月影娘娘。”
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神社成員又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不等橙兒二人再問,張老板已經(jīng)棄了店門跑出去了。
“跟上他們,看看還有誰得到了牌子?!?/p>
經(jīng)過橙兒提醒,黑鷹反應(yīng)過來,二人匆匆忙忙跟上剛才那群神社成員。
七月的天晚的慢些,不過現(xiàn)在的日頭也快落山了。
在跟蹤的路上,意外看見了一場鬧劇。
“我沒有說謊,我真的看見外公了?!?/p>
一個府宅門口,看起來是個小門小戶的人家,幾個大人正在拉扯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不遠處站了四五個神社成員。
大人想將她往外拉,小姑娘拼命反抗。
一碰到神社成員的手,她就大叫起來,瘋狂地又踢又踹。
“這不是上午剛救的姑娘嗎,怎么回事?”二人同時認出這個姑娘就是上午在萬門檐下救的落水姑娘。
府里突然沖出來一個婦人,二話不說給了姑娘一個耳光。
姑娘被疼痛席卷全身,更多的是心痛。
冷靜下來,其他人也放開了她的手,她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臉看向?qū)Ψ剑瑡D人心疼地捧起女兒的臉。
“我知道外公對你很好,但外公已經(jīng)去世了,你這大半年都在說外公還活著,可是我們每次到那個院子一看,哪里有人。孩子,你聽話,月影娘娘會治好你的薏癥,等你回來,娘給你做好吃的?!?/p>
姑娘看著母親流淚,最后說了一句:“母親,你也不相信我。”隨后丟掉腰間裝有養(yǎng)神香的香囊,也不再拒絕,跟著神社成員離開。
橙兒和黑鷹立刻決定分頭行事,黑鷹繼續(xù)追發(fā)牌子的神社成員,橙兒跟上這群人。
追到神社門口,他們即將進入神社大門,小姑娘在門檻前有些猶豫,那幾個人有點不耐煩地推了她一下。
“快點進去,別發(fā)呆?!?/p>
橙兒打算進去看看什么情況,旁邊的一陣動靜惹得她回頭。
“你們是騙子,我不要去?!?/p>
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被四五個神社的成員五花大架地抬到神社門口。
“你是什么人,在神社門口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雙方都愣了一下,橙兒遲鈍地伸出手指向自己。
“就是你,干什么,讓開!”
那些人架著少年就往里沖。
“我不去,你們這些強盜!”少年大吼大叫卻于事無補。
橙兒不得不退到旁邊讓路。
“你才鬼鬼祟祟的?!背葍悍藗€白眼。
大搖大擺地走進神社,發(fā)現(xiàn)里面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院子,連那個月影娘娘的神像都沒有,要不是門口寫的神社牌匾,她都認為自己是不是闖進誰家了。
“你怎么自己進來了?”
一個神社成員向她走來:“你有令牌嗎?”
橙兒搖頭。
“沒有令牌不要隨便進這里,趕緊出去?!?/p>
對方伸手就要推她出去。
橙兒后退一步:“為什么不讓進啊,我是外鄉(xiāng)人,我遇到困難了?!?/p>
“遇到困難找官府啊?!?/p>
“我……我是癔癥?!彼`機一動,“我是聽說你們治這個病很厲害我才來的?!?/p>
對方果然信了,但還是把她輕推出門:“那你不能直接來這里,你要去昌平街的那個神社先看病,確診了才能來這里。”
說完他還要把門關(guān)上,橙兒攔住他問了最后一個問題:“哎,我不知道那個神社在哪里啊,你能不能帶我去啊?”
“不行?!睂Ψ綗o情地把門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