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送上門來的三無打手嗎?
沒有名字、沒有過往、沒有親戚,死士最高標(biāo)準(zhǔn)?。?/p>
天助我也,必須拿下他。
擺著上等人的姿態(tài),流露佛祖慈悲之笑,捻著帕子抬起他的腦袋。
“可愿跟我走?為期三年,之后放你自由?!?/p>
不只是他,那身后一籠子的奴隸都動了,一個個掙著搶著朝我伸手,“選我選我,我比他聽話?!?/p>
目光一瞬不瞬,盯著眼前人,少年的害羞一閃而過,跪下對我行了個認(rèn)主禮。
“請主人賜名?!?/p>
“就叫華戎舟吧!”
誰說戎舟只是夢里的偏愛?我偏要讓他走進現(xiàn)實,成為我的護身符。
著人帶他回去,洗漱一番,穿上護衛(wèi)服和夢里的小侍衛(wèi)更像了。
只是小侍衛(wèi)有雙眼皮,這家伙是單的,看著不太機靈的樣子。
“主人~”
“去,給我剝核桃!”
他訝異張大嘴角,什么都沒說。
“用你的手掌震碎,不許用工具?!?/p>
春桃和夏花為他說情。
格局小了, 我這是培養(yǎng)戎舟的手勁兒呢,現(xiàn)在一捏一個核桃,以后打起架來,一捏一個腦仁兒。
一個下午,他生生捏了一盤核桃給我,手也腫了大半,包成豬蹄。
捏著嗓子給他吹吹。
“戎舟啊,你是不是怪我?”
他緩慢搖搖頭,抽回手,戒備后退。
“不敢!”
“不敢還是沒有?”
他不說話,還真是實誠得可愛。
掏出家主給我的上好金創(chuàng)藥,讓女使給他上藥,又賞了銀子,總算安撫住他。
沒有救命之恩,想收買他的心,就得制造培養(yǎng)之恩。
接下來五天,按時讓他剝核桃,一天比一天厲害,甚至成了他的習(xí)慣,技術(shù)越發(fā)高超。
取出的核桃仁完整,一點不碎。
大婚這日,安排他保護我,免得長公主動手腳。
與家主牽著紅綢路過長長的紅地毯,接受賓客道賀,角落里依稀傳來閑言碎語,但大多礙于家主聲威閉口不言。
就在拜天地環(huán)節(jié),刺客出現(xiàn),所有人都以為是刺殺家主,護衛(wèi)全圍在他身邊。
“淺淺過來!”
我被人流沖散,好不容易要跑進他的包圍圈,兩個黑衣刺客提著大刀就砍我。
其余刺客也像打了雞血似的,全朝我來。
“不要!”
家主不顧自身安危朝我而來,被長公主和孟氏女死死拽住,真是巴不得我被侍衛(wèi)砍死。
一腳踹一個,扯下鳳冠砸向歹人。
面對生死,我早已不是受人宰割的小白兔。
就算將我和十頭狼關(guān)在一起,活下來的也只會是我。
因為我敢自斷一臂做誘餌,離間它們,再逐一擊破。
如此,靠著金銀首飾,不要命攻擊,總算熬到華戎舟救我。
越來越多護衛(wèi)涌進來,捉拿刺客,場面漸漸穩(wěn)住。
突然,角落里有人放冷箭,如此之近,我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
“噗呲”是箭矢入體的聲音,不過,這次擋在我面前的人,不再是哥哥和娘親,換成了家主。
“為什么?”
拜堂那刻,我還是不敢相信他愛我,因為我這樣的人……
“淺淺,我說過,只要你向我走一步,剩下的,全交給我。”
他倒下,長公主和其余人都慌了神,哭得昏天黑天,順帶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
還是仲夜闌主持大局,將黑衣人全數(shù)捉拿。
好好的新婚夜變成仲溪午的勾魂夜,守在他門外,大夫爭分奪秒搶救。
“你這個掃把星,克死親爹親娘,親哥哥,如今又來克我的午兒,上輩子是欠了你多少債啊!”
長公主臃腫輕浮的身體,氣得搖搖欲墜,她每次要打我,都被我靈巧躲過。
戚如馨幸災(zāi)樂禍,添油加醋,孟氏女一副為家主擔(dān)憂的小寡婦樣。
牧遙還是那副死魚眼,一動不動,站在仲夜闌身后,冷眼旁觀。
“午兒要是有事,我和你沒完?!?/p>
“師娘,家主吉人自有天相。”
一群人一唱一和。
不去找兇手,找我干嘛?
算了,不和她一般計較。
招招手,讓手底下的護衛(wèi)去搜伍少主的院子,如果發(fā)現(xiàn)異常,立馬捉拿見官。
上輩子還有夢里,都是這家伙搞鬼。
當(dāng)然了,孟依斐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