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著平日里女使伺候的動作,替他倒了杯新茶,恭敬立在身后。
第一個發(fā)現(xiàn)我的人是大爺,用力給我使眼色。
可我嚇得腿軟,邁不動路。
“家主,為了一個滿口謊言的女人,逼迫這些跟隨先家主打下基業(yè)的老人,值得嗎?”
大爺還是那個大爺,一嘴的精明市儈味兒。
“師兄,你娶牧遙的時候,可曾在意她是罪犯之女?”
這還用問,仲夜闌那個嘴炮王者,雙標得很。
眼看仲夜闌和一眾老人都被家主三言兩語拿下,長公主坐不住了。
“午兒,你再喜歡她,納個妾就得了,何必明媒正娶呢?”
“娘,我以為,同為女人,你該比兒子更懂女人的心思,哪個女人愿意與別人分享丈夫的愛?”
仲溪午這輸出太牛了,把長公主都說得淚流滿面,嚷著:“午兒,娘把你教得太好,你與那個人真的不一樣了,可娘還是擔心你啊!”
“娘,我相信華淺?!?/p>
族會結(jié)束,我正要跟隨其他人退下,被家主精準拽住手腕,往后院拖去。
被丟進浴池,狠狠洗了好幾遍,黑發(fā)披散下來,他眼睛都看直了,愛惜撫摸我的長發(fā),深深嗅著。
“你何時發(fā)現(xiàn)的?”
“淺淺香味獨一無二,自你進堂便聞著~”
原來如此。
順勢感動依偎他懷中,拽著他的腰間玉帶,在解開與回扣之間來回把玩。
他也不急,就那么寵著我,看我折騰。
“婚禮定在五日后,可好?”
“會不會太倉促?”
他笑意加深,伏在我耳側(cè)曖昧低語。
“紅衣兩年前便備好,專為你縫制。”
不由想起當初未被大爺休棄時,家主著裁縫為我量體裁衣,還以為是給牧遙做的,只是拿我當過度的筏子。
他真的將愛藏得很深。
爹娘和哥哥在天之靈,也希望我獲得幸福吧!
只是仇不能不報。
咬破舌尖,讓自己清醒些,別被情愛麻痹了意志。
“家主,我沒有安全感,害怕被那些不服氣的人刺殺,可以挑選幾個護衛(wèi)嗎?”
“好,依你,改明兒讓林江去護衛(wèi)院帶幾個武功最好的過來?!?/p>
“我想去民間選,挑幾個年幼的,好管教。”
仲溪午瞳孔緊縮,看了我好幾眼,像是在打量生意場上的對手,深沉與嘴角的淺笑相違和。
“好,淺淺開心最重要?!?/p>
聽到他同意,我松了口氣。
終于可以培養(yǎng)心腹,不用擔心無人可用。
第二日,拿著仲夜闌給的身份玉牌出門,同時讓林江去邊城小鎮(zhèn)幫我找個人。
走到販賣人口的牙人市集,各種奴婢都有。
有容貌清俊,才情橫溢,也有武功卓絕的。
但我只想找個聽話的,最好是……
突然,角落里一個蓬頭垢面的奴隸吸引我注意。
像,太像了,與我夢里的華戎舟有七分相似,只是眉眼鈍化些許,比戎舟看起來老實,心眼子少。
“你叫什么?”
他不甩我,甚至轉(zhuǎn)過身,被一旁的牙人甩了一鞭子,皮開肉綻。
“貴人問你話呢,賠錢貨,趕緊給貴人表演個單手撐地,再吹個口哨?!?/p>
奴隸爛泥一樣躺在地面,一動不動。
任憑牙人鞭打。
“夠了,我只是隨口問問,如果他不愿意跟我走,不強求。”
轉(zhuǎn)過身正要離開,忽然聽他開口:“我沒有名字,沒有過往,沒有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