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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什么把你留住。
手術(shù)室的燈亮著。這個夜晚顯得無比的漫長難捱。楊博文的眼睛布滿血絲,卻一秒也不曾從手術(shù)室的門上移開。好像下一瞬間門就會被推開,醫(yī)生就會說病人脫離生命危險一樣。
程梨“她一定會沒事的,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楊博文“我要等她?!?/p>
他必須等她。
徐子夏,你一個人害不害怕呢。手術(shù)臺那么涼,你會不會恐懼呢。
徐子夏,等你出來我陪你慢慢康復,我們養(yǎng)好身體,慢慢走好不好。
徐子夏,你不能放棄我的。
你招惹我,就不能放棄我的。
張桂源“博文,你休息一下吧?!?/p>
張桂源“而且你這衣服也沒換……拿我外套披一下吧,著涼感冒了,徐子夏她會擔心你的?!?/p>
楊博文一怔。外套被披到身上,他沒有拒絕。對啊,徐子夏怎么會舍得自己呢。她一定會留下來的。
那他要安安心心的,要健健康康的,要守在這里,等她出來他就第一個迎上去。
陳椰“跟子夏爸媽打過電話了?”
張桂源面色有些為難。
打是打過了,可她父母一直沒接。也許有什么事情。
陳椰了然。
陳椰“拿子夏的電話打呢?”
張桂源“也……也打不通?!?/p>
程梨“我服啊,這什么父母,女兒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不在……”
楊博文沒有說話。他只是怔怔地撫摸過張桂源口袋里的紙條,心里沒來由地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恐慌,好像一把那張紙條拿出來,就會……
就會結(jié)束。
一切都結(jié)束。
他呼吸陡然急促起來,手指勾著那張紙條。張桂源覺察到楊博文的反常,下意識走近想安慰,下一秒楊博文卻一下子驚慌地推開他。
那張折起來的紙條,就因為楊博文的動作從口袋掉了出去。
楊博文“不要!”
可為時已晚。
程梨撿起了那一張紙條。
“出成績的前一天,陳椰不要去望津路的路口,桂源,你會阻止這一切的吧?!?/p>
他紅著眼試圖搶奪,可身旁的張桂源卻“熱心”地快他一步想接過紙條。
楊博文“不要!不要看!不許看!”
張桂源垂眸。
她曾說過的記不清的路口,在多少次瞞著所有人去實地走過,反復回憶,確定下的路口。
要改變的命運,就此定格。
聲嘶力竭,前功盡棄。
“病人的生命體征正在急速流逝!”
“血氧飽和度調(diào)到百分之七十五了!”
檢測儀上的曲線急促得太過讓人詫異。原本轉(zhuǎn)好的情況在瞬間急轉(zhuǎn)向下,惡劣到……
在一瞬間徹底平緩。
手術(shù)室內(nèi)一片死寂。
楊博文“我不要……我不要……”
楊博文“我不要你自以為是,覺得誰的命運你都能改,我只要你留下……我只要你……”
徐子夏,求求你。
求求你,別拋棄我。
手術(shù)室的門被推開,萬籟俱寂,留下醫(yī)生輕輕的哀嘆,遺憾的眼神。
回憶變成破碎的鏡片。
她是他的一場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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