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打乒乓球的？"木小小翻開筆記本，正式開始采訪。

　　"七歲。"王楚欽回憶道，"我爸媽都是乒乓球愛好者，家里就有一張球臺。據(jù)說我抓周時抓的就是乒乓球拍。"

　　木小小認真記錄著，突然插了一句："你小時候最喜歡在球臺邊唱《小星星》，因為覺得乒乓球彈跳的聲音像星星在眨眼。"

　　王楚欽猛地停下腳步，震驚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這個？我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

　　木小小也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就像...就像這是她親身經(jīng)歷過的記憶一樣。

　　"我..."她慌亂地搖頭，"我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到..."

　　王楚欽的眼神變得深邃，他緩緩靠近一步："小小，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在我加入大學乒乓球隊之前？"

　　木小小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她應該否認的，他們確實素不相識，但某種更深層的直覺卻讓她無法斬釘截鐵地說"不"。

　　"我不記得了..."她最終誠實地說，"但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很熟悉，熟悉到...像是認識了一輩子。"

　　月光下，兩人靜靜對視，某種無形的聯(lián)系在空氣中流動。最終是王楚欽先移開目光，輕聲說："真奇怪，我也有同樣的感覺。"

　　面館里，木小小一邊吃面一邊繼續(xù)采訪。王楚欽有問必答，甚至主動分享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小故事。木小小發(fā)現(xiàn)，褪去球場上的鋒芒，私下的王楚欽幽默而細膩，對乒乓球有著近乎虔誠的熱愛。

　　"所以對你來說，乒乓球不只是運動？"她問。

　　王楚欽思考了一會兒："更像是一種語言吧。當我說不清楚自己的感受時，乒乓球能替我表達。"他頓了頓，"就像...有時候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說話，但只要拿起球拍，我就覺得你能懂我。"

　　木小小筆尖一頓，紙面上洇開一小團墨跡。她不敢抬頭，怕王楚欽看見自己發(fā)燙的臉頰。

　　采訪結(jié)束后，王楚欽堅持送她回宿舍。夜晚的風帶著涼意，木小小不自覺地縮了縮肩膀。下一秒，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就披在了她肩上。

　　"穿上吧，別感冒了。"王楚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外套上有他的氣息，干凈而溫暖。木小小裹緊外套，心跳如鼓。宿舍樓下，兩人道別時都有些依依不舍。

　　"明天還來訓練館嗎？"王楚欽問。

　　木小小點點頭："我會去拍些素材。"

　　"那...明天見。"王楚欽微笑著揮手，月光在他的輪廓上鍍了一層銀邊。

　　回到宿舍，木小小小心翼翼地疊好王楚欽的外套，放在椅背上。她打開電腦整理今天的采訪內(nèi)容，卻發(fā)現(xiàn)相機里多了一段視頻——是王楚欽訓練時她無意中錄下的。畫面中的他專注而充滿力量，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如機械，卻又帶著鮮活的生命力。

　　木小小不自覺地伸手觸摸屏幕，指尖輕輕描摹他的輪廓。一種莫名的情緒在胸口膨脹，既甜蜜又酸澀，像是重逢的喜悅，又像是離別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