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洛睡了片刻,李映城才放下了手里的卷宗。
李映城(來到夜洛的身邊,輕輕地取走夜洛手中的卷宗,小心翼翼地將夜洛打橫抱起)
從桌案到床邊也不過是十來步的距離,但李映城偏偏走得很慢,像是怕將懷里的人吵醒,又像是舍不得將這短短的十來步結(jié)束。
這是他難得的能夠光明正大的將夜洛抱在懷里的機會,怎么舍得放手?但,短短的距離終究是要結(jié)束的。
李映城(動作很輕地將夜洛放在床上,拉過被子替夜洛蓋上,又撫開了夜洛臉上的發(fā)絲,隨后坐在了床邊)
內(nèi)心的猛虎肆意掙扎著,意圖掙脫那扇不算太過堅固的門。
李映城(用力地閉上雙眼,想要將猛虎關回,但越是壓抑,它便越是掙扎得厲害。最終,猛虎出閘。)
李映城(低下頭來,無法自控地吻上了夜洛的唇。)
這是一個近似于自虐的親吻。
想要重重地親吻,卻強忍著沖動只輕柔的觸碰。
想要不顧一切地碾,卻生怕將夜洛驚醒只克制的廝磨。
這個吻只持續(xù)了幾息,對李映城而言卻已經(jīng)仿佛過去了許久。
李映城(氣息有些不穩(wěn),咬著牙微微低喘著退開。)
李映城低眉看著夜洛略微有些發(fā)紅的唇,他心中猛地一涼,這才驚覺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李映城(不可以繼續(xù)了,這些見不得光的情緒不能再放任它蔓延。)
李映城(緊閉雙眼,不敢再看夜洛。)
李映城(平靜了許久,心中的那些悸動才稍稍散去。)
夜洛這一覺睡得很熟,大概是真的太累了,睡得昏昏沉沉的,醒過來的時候竟然還恍惚不已。
窗外的陽光靜靜地傾瀉,落了一地的暖光,只是平日里會打落在臉上、而此夜擾夜洛睡眠的光,被李映城遮擋住,護夜洛安眠。
夜洛(抬起眼來,坐起身,細細的打量床邊的李映城。)
李映城的長相并不是沈儀星那般張揚亮眼的漂亮,也不是元令容那般如冰。
而是……
李映城(緩緩地睜開眼,視線聚焦,入目便是夜洛的模樣,忽地一笑。)
李映城早。
夜洛早。
彼此看著對方,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一時間竟再也無話。
就在兩人享受著這片寧靜的清晨時,屋外忽然傳來一些聲響,然后便是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
夜洛(一怔,迅速移開了目光,利落地下了床。)
房門一開,是臉上堆滿了笑意的沈儀星。他站在陽光雨,如同清晨的陽光一般燦爛而明亮。
沈儀星師父,我來接你去——
沈儀星(猛地閉了嘴,目光落到了夜洛身后,神色驟變)
沈儀星師父,李護法這是……
沈儀星(衣著整齊,應該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況且身份在那里擋著,料他也不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這么一大早就出現(xiàn)在師父屋里,若不是一早就來了,那么就是昨天夜里歇在了屋子里!)
夜洛(未曾察覺到沈儀星內(nèi)心那些彎彎道道,而是將房門打開,將李映城送了出去。)
夜洛舅舅先回去吧。
夜洛昨天麻煩舅舅了,打擾了舅舅一個晚上,以后不會了。
夜洛的話無疑是證實了沈儀星心里的那點懷疑。
沈儀星(如五雷轟頂,睜大了雙眼)
李映城(將沈儀星那些小表情盡收眼底,略微垂下眼簾,并未對此作出什么反應,只是笑著看夜洛)
李映城無妨,都是為了下山辦事準備,說不上打擾。昨夜你也累了,今日多休息,不著急練功。
夜洛(微微頷首)
李映城(撫了撫夜洛的發(fā)頂,并未繼續(xù)逗留,迎著陽光離開。)
沈儀星昨天晚上……李護法在師父屋里住下了對不對……
夜洛只是徹夜翻閱卷宗罷了。
沈儀星只是翻閱卷宗? 一整晚?
夜洛那還能做什么呢?
沈儀星……
今日恰逢十五,夜洛忙碌了一陣,看著時候差不多了,便孤身前往顧聽瀾所住的碧海居。
夜洛(正要往里面走,就看見兩個人影站在院子里,于是連忙停下腳步)
顧聽瀾……前些日子受的傷尚未痊愈,你該多休息。
顧聽瀾拉住了扶熙的手,止住了她的腳步。扶熙沒有甩開顧聽瀾的手,只是神色淡淡的看他。
扶熙修行不進則退。
顧聽瀾修行不急在一時,若是身子未能養(yǎng)好便強行練功,只會事倍功半。
扶熙顧長老不必掛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里有數(shù)。
見扶熙固執(zhí),顧聽瀾微微嘆息,將扶熙拉到自己面前。
顧聽瀾若是有什么地方不適,一定要盡快來找我,萬萬不可勉強自己。
顧聽瀾碧色這一瓶是調(diào)理氣息的,若修煉時感覺胸悶疼痛服用一顆會有所緩解。
顧聽瀾這兩瓶都是新做的,比舊日的功效要好一些。
扶熙我知道了。
扶熙冷淡也不是第一日了,顧聽瀾并未放在心上,又囑咐了幾句,這才松手讓她走。
夜洛連忙側(cè)身后退幾步,裝作剛來到碧海居的模樣,與扶熙迎面碰上。扶熙看夜洛一眼,只微微頷首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夜洛(進了碧海居)
顧聽瀾上一回服過藥后可有感覺什么變化?
夜洛與往日無異。
顧聽瀾(點了點頭,起身到旁邊的柜子里取出一些制成的丹藥給夜洛。)
顧聽瀾你到后院服下,運氣半個時辰后再來。
夜洛多謝顧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