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穩(wěn)定住桓城瘟疫后,柳書佳如愿以償?shù)母懞劢嫳仍嚵艘环?,結(jié)果當(dāng)然是輸了。
作為習(xí)武之人之間的愿賭服輸?shù)木?,柳書佳答?yīng)了不會對外言說陸痕綃的去向,陸痕綃也就快馬加鞭的只身一人回到了金陵。
陸府位于金陵城中心位置,最初搬遷建造時是徐家家主定的,為的就是讓自己的親妹妹在夫家住的更舒貼一點。
陸痕綃憑著模糊的記憶走到了陸府前,抬頭看著這座翻新后更加恢宏的府邸:還未進(jìn)臘月,府門便貼上了喜慶的紅紙和掛上了紅燈籠。門前也擺滿了小商小販,人來人往的熱鬧極了,一派祥和。
陸痕綃將斗笠摘下,剛要上前招呼陸府的家丁,就見府門一動,一個瘦高的男子拿著賬本打開了門。
陸痕綃唇角輕輕勾起,自嘲的笑了一下,上前邁步道:“韓叔,是我?!?/p>
瘦高男子是陸府現(xiàn)任管家韓斌,他先是愣了一下,定睛仔細(xì)看了看面前的紅衣女子,手中的賬本抖的輕輕作響,聲音有些哽咽道:“是……是小姐回來了嗎?”
陸痕綃點點頭,將手中的斗笠遞給旁邊的家仆,邊進(jìn)門邊道:“韓叔,先勞煩您跟爹爹娘親說一聲,我回房換身衣服就去見他們?!?/p>
韓斌在陸痕綃身后用袖口抹了抹淚,朝旁邊還呆呆愣愣拿著斗笠的家仆罵道:“去!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稟報老爺夫人,小姐回府了!”
陸痕綃沿著熟悉的小道回到了自己的庭院內(nèi),一路上遇到了好多年輕的新面孔,大抵都是新買來的家仆吧。大家還未接到韓斌的消息,都小心又好奇的張望著這位朝他們點頭微笑的明艷的紅衣女子。
陸痕綃的庭院內(nèi)整潔如初、一塵不染;房屋也修繕了一番,顯得奢華而又低調(diào);推門進(jìn)去,屋內(nèi)的桌上也擺好了果盤,里臥也換上了新的床幔,宛如知道她今天回家一般。
陸痕綃的眼眶微微有些酸,她快步走向衣柜,將紅衣褪下,換上之前穿的素凈衣服,散下綰起的長發(fā),戴上了幾枚珠釵。
還未著妝,就聽外面?zhèn)鱽砹思贝俚哪_步聲,陸痕綃才剛剛起身,便從梳妝鏡內(nèi)看到了自己的母親陸夫人。
短短幾年沒見,陸夫人就像是衰老了幾十歲。她滿眼通紅,淚水不住的往下流,見陸痕綃站著沒動,上前照著少女的背拍了一巴掌,埋在少女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陸痕綃有些僵硬的被母親抱著,許久之后,緩緩抬手回抱了她,安慰道:“娘親怎么先過來了,女兒還想著等會梳妝完畢后去見您?!?/p>
陸夫人哭的幾近失聲,說不出話來只得一拳一拳的砸著陸痕綃。
跟著陸夫人過來的婢女小聲道:“小姐有所不知,小姐走后夫人時常親自來小姐的庭院收拾,今天也是如此,一接到韓管家的消息夫人就跑過來了?!?/p>
陸痕綃見陸夫人抽泣的聲音漸漸平穩(wěn),便扶她到床邊坐下。陸夫人拿著手帕拭了拭淚,佯怒道:“你還知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