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打臉~藍忘機~
男扮女裝~魏無羨~
輾轉(zhuǎn)一個多月,魏國公府的送親隊伍終于到達了夷陵。
此時坐在花轎內(nèi)的魏嬰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他即將嫁給被稱為‘鬼殿閻羅’的威遠大將軍藍忘機。
話說魏國公之所以能攀上這門人人趨之若鶩的婚事,皆因他監(jiān)軍之時承了藍忘機的救命之恩。
有此淵源后,魏國公干脆以報恩為借口嫁一個女兒過去,從而攀上這位朝廷新貴。
藍忘機略作思量后順水推舟的同意了,因為他亦有所圖。
雖說近年來魏國公府已然式微,藍忘機卻是戰(zhàn)功赫赫,一時風頭正勁。
然而京城波云詭譎,一旦班師回朝,藍忘機需要盡快站穩(wěn)腳跟。
因此與地位顯赫卻并無實權的魏國公府結親,無疑是藍忘機最好的選擇。
若魏國公手握實權,當今圣上定會命藍忘機交出兵權,以防臣子強強聯(lián)盟威脅皇權。
偏巧魏長澤空有國公的爵位,卻是個十足的草包。
與這樣的人家結親,對出身白衣的藍忘機剛剛好。
既能抬了他的身份,又不會因此不得不交出兵權。
因此當魏國公表達結親之意時,藍忘機‘受寵若驚’的點了頭。
于是,魏國公府的‘六小姐’魏嬰出嫁了。
“小姐,我們該如何是好???今晚洞房花燭,您的身份瞞不下去了呀?”
魏嬰的貼身婢女秋瑾急的火燒眉毛。
誰能想到當初魏國公隨手一指,指了容貌最為出眾的魏嬰。
魏國公哪里知道,他的這個女兒根本是男扮女裝的。
“秋瑾,事到如今,咱們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p>
魏嬰又何曾不害怕呢,奈何事已至此,他已是無能為力。
但有一點,哪怕是以死謝罪,魏嬰也要求一求藍忘機,絕不能將他男扮女裝之事傳到魏國公府,否則剛剛定了門好親事的魏離定會被他連累的。
那是魏嬰的胞妹啊,姨娘臨終前囑咐過的,要他看顧好妹妹。
無論如何,不能因為他連累了魏離。
“小姐,您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秋瑾是魏嬰奶娘的女兒,自幼與魏嬰相伴,既熟知內(nèi)情又忠心耿耿。
自從魏嬰的姨娘與奶娘先后離世,秋瑾已是唯一知曉魏嬰身份的人了。
作為貼身女婢,秋瑾一直替主子惋惜。
魏嬰明明該有錦繡前途,偏偏只能男扮女裝,不僅不能讀書科舉,甚至還要如女兒家一般學習刺繡女紅。
要說魏嬰為何會男扮女裝一事,還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
當年,魏國公世子魏長澤承襲了國公的爵位。
他自知不堪大任,為保住國公爵位迎娶了柳氏女為正妻。
柳氏一族乃熵國第一世家,滿門顯赫。
魏國公夫人柳氏出身高門,自然性格霸道,行事強硬。
二十年前,柳氏生子時遭遇了難產(chǎn),千辛萬苦生下了魏國公府的嫡長子魏玨。
柳氏雖勉強保住了性命,卻傷了身子日后再難有嗣。
偏偏魏玨又在生產(chǎn)之時大腦有損,智力低于常人。
魏長澤擔心魏國公府的將來,自然希望繼續(xù)開枝散葉。
如此一來,柳氏即便霸道也沒有理由阻止魏長澤納妾。
可惜,即便一個又一個姨娘進府,魏國公府卻只添女娃,不見男丁。
魏長澤以為是他年少時胡作非為損了陰德,實際上根本是柳氏想要保住魏玨的地位,所以動了手腳。
但凡府中姨娘有孕,柳氏必會派醫(yī)師把脈,美其名曰盼著魏長澤盡早得償所愿。
可實際上,但凡哪位姨娘腹中之子可能為男丁,不是一尸兩命,便是身體虛弱以致不幸滑胎。
而魏嬰的生母秦氏,卻是個意外。
懷上魏嬰之時,正是秦氏在府中受寵的時候。
那一年,秦氏陪同魏國公南下,在回京途中被診出有孕。
因一路舟車勞累,秦氏的胎像不穩(wěn),魏國公不得不將其留在江南安胎。
誕下魏嬰后,秦氏本喜極而泣,卻又想到了周姨娘和惠姨娘的下場。
秦氏出身小門小戶,如何對抗堂堂的魏國公夫人。
若魏嬰是男嬰的消息傳了出去,只怕他們母子還沒有回到魏國公府,就已經(jīng)在半途中出了意外。
思來想去后,秦氏決定暫時瞞下魏嬰的身份,一切等回府之后再做決定。
誰知秦氏在江南養(yǎng)好了身子,將已經(jīng)八個月的魏嬰帶回府后,得知的第一個消息竟是蘭姨娘千辛萬苦誕下的公子竟然突染惡疾,溘然長往。
醫(yī)師把錯了脈,令蘭姨娘誕下了男丁,柳氏自然會糾正這個錯誤。
被嚇破了膽的秦氏不敢透露魏嬰的身份。
從此,魏嬰成為了魏國公府的六小姐。
“小姐,您還是先吃點東西吧,即便將軍發(fā)難,您也要有力氣應對啊?!?/p>
魏嬰已經(jīng)將近一天一夜未有進食,大難臨頭,他怎能吃得下東西。
搖了搖頭,魏嬰拒絕了秋瑾的好意。
主仆二人相對嘆息,等待著他們無法逃避,又不得不去承受的命運。
此時的魏嬰與秋瑾都沒有意識到,他二人忽略了一件極為重要之事。
也因為這件事,魏嬰居然躲過了洞房花燭,暫時隱瞞了身份。
可惜也同樣是因為這件事,魏嬰竟然被藍忘機誤會了去。
就在魏嬰在喜房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等待著他未知的命運時,代替藍忘機前往京城迎親的副將藍思追正在書房向藍忘機回稟。
“思追,喜娘的話可會作偽?”藍忘機的食指一下又又一下敲著桌子,似有不悅。
“啟稟將軍,喜娘姓李,是屬下專門挑選的,必然忠誠于將軍。那魏國公府的六小姐一個多月未有月信,喜娘起了疑心,這才稟告了上來?!?/p>
藍忘機心中冷笑,難道魏國公還敢送來一個不貞不潔的女兒嗎?
不,魏國公應當不知此事。
藍忘機與魏國公府結親,可謂是兩相得利之事。
料想魏長澤還不至于蠢到結親不成,反和他交惡的地步。
“思追,派人去喜房遞話,就說本帥有軍務在身,今晚必須趕回軍營,還請夫人多多包涵?!?/p>
縱然是國色天香,藍忘機也絕不會碰別人動過的女人。
若是那魏嬰當真已非完璧,甚至珠胎暗結,即便想方設法遮掩,也瞞不過三個月。
藍忘機倒要看看若是喜娘的懷疑成了真,這魏嬰甚至魏國公府要如何給他一個交代。
魏嬰不知他已被人誤會了去,在得了信兒后長舒一口氣。
幸而藍忘機連夜從夷陵趕回了軍營,若非如此他的身份一定會暴露的。
“小姐,今晚這一關算是過了。奴婢服侍您休息吧?!?/p>
已是渾身冷汗的魏嬰點了點頭,盡管危機尚未徹底過去,能暫時得以喘息也總是好的。
“秋瑾,我自己來就好。你陪我提心吊膽了這么久,趕緊去休息吧?!?/p>
這一晚,主仆二人難得睡了個好覺。
尤其第二日藍思追特地轉(zhuǎn)告魏嬰,之后半個多月藍忘機都會在軍營整頓防務,無暇歸家。
魏嬰與秋瑾慶幸上天眷顧,更是歡天喜地。
“小姐,您是要為藍將軍做衣服嗎?您都沒見過他,怎么做的出來呀?”
習慣使然,即便沒有人的時候,秋瑾也從來稱呼魏嬰一聲‘小姐’。
這也是魏嬰要求的,以免秋瑾一時口誤暴露了他的身份。
“我去尋了府上的管家,找了些他舊時的衣衫。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就算聊表心意吧?!?/p>
不僅如此,魏嬰想著若是能打好關系,或許將來藍忘機能網(wǎng)開一面也說不定。
“還是小姐想的周到。這藍將軍可真是軍務繁忙,竟一連半個月無暇歸家。若是日日如此,咱們豈不是能在將軍府踏踏實實的住下來了?”
秋瑾越想越覺得此事靠譜。
若是藍忘機一直住在軍營,魏嬰的身份不就瞞天過海了嗎?
“秋瑾,難道你忘了嗎?大軍很快就要班師回朝了?!?/p>
換言之,藍忘機日后不可能日日扎根軍營的。
秋瑾聞言,遺憾地嘆了口氣。
突然,她感覺到小腹墜墜的,一陣一陣的發(fā)疼。
月信突至,疼的秋瑾‘呲’了一聲。
“秋瑾,你怎么了?”魏嬰看著秋瑾突然變了臉色,擔心的問詢。
“小姐,我...”魏嬰到底是男子,秋瑾不好意思說出口?!靶〗?,我先告退了,一會兒再來陪您?!?/p>
魏嬰點了點頭,“那你快去吧。若是不舒服就不用過來了,休息就好?!?/p>
秋瑾應了一聲,而后立刻向屋外奔去。
豈料剛掀開門簾,她就想起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從魏嬰被花轎抬出了魏國公府直到今日,他二人竟都忘了要曬出來月事布了。
秋瑾向來是按照自己的月信替魏嬰洗曬月事布的,可是她的月信也一向不準,再加上連日來擔驚受怕,秋瑾此次的月信遲了許多。
糟了,魏嬰會不會因此被拆穿了身份呢?
被嚇的一驚的秋瑾連忙跑了回去。
“小姐,大事不好了~”
“啟稟將軍,府上的那位請醫(yī)師了。”
藍忘機一直命藍思追注意府上的動靜,畢竟是魏國公府的小姐,他總不能無緣無故的冤枉了人。
時至今日,藍忘機已然離家半個月之久,魏嬰的月信竟還是未至,他的疑心自是加重了。
若那魏嬰當真已經(jīng)珠胎暗結,早早晚晚都要求醫(yī)問藥的。
藍忘機在夷陵五年,早已將此地控制的滴水不漏。
無論魏嬰想要尋哪位醫(yī)師,絕對逃不過藍忘機的耳目。
于是,藍忘機帶著藍思追騎著快馬回府了,他倒要看看這位新婚夫人究竟給他準備了一份什么樣的大禮。
“藍大將軍,這新婚燕爾的,你就是這么疼媳婦兒的?老夫行醫(yī)這么多年,就沒見過這樣的脈象。分明是寒氣入體,血氣淤滯,驚懼交加啊?!?/p>
藍忘機剛一入府,便被宋老大夫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
說來也巧,府上請回來的醫(yī)師居然是救過藍忘機一命的宋老大夫。
放眼整個夷陵,也就是宋老大夫敢對藍忘機如此說話了。
“您老消消氣,不知魏...我夫人如何了?”藍忘機這會兒根本摸不清狀況。
那魏嬰怎會寒氣入體,血氣淤滯,驚懼交加呢?
莫非不是喜脈,藍忘機誤會人家了?
“寒氣入體再加上思慮過重,導致月信紊亂,剛才已經(jīng)服了藥睡下了?!彼卫洗蠓虼岛拥裳劬Φ陌琢艘谎鬯{忘機,又繼續(xù)囑咐道,“若你家夫人不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只怕將來你二人子嗣艱難,好自為之吧你?!?/p>
宋老大夫拿起藥箱,又白了一眼藍忘機才揚長而去。
藍忘機這才知道,原來之前的誤會根本是場烏龍。
魏嬰的月信遲遲未至,不過是因為身體有恙罷了。
瞬時藍忘機覺得心中有愧,覺得該去好好探望探望這位新婚夫人。
抬腳往正院走去,藍忘機復又想起魏嬰剛剛服藥睡下,干脆轉(zhuǎn)身去了書房,又召來管家詢問府上最近的事宜。
“將軍,老奴所言句句屬實,本以為新夫人出身魏國公府,定是心高氣傲,不好相與。不料新夫人對待下人頗為隨和。還有,即便將軍沒有交付中饋,新夫人也未有一句怨言。就連這些衣衫,也都是新夫人一針一線親手為將軍做的。依老奴看,新夫人對您那真是一心一意啊?!?/p>
趙管家的一番話令藍忘機愧疚之余,更是汗顏。
想那魏嬰本是堂堂魏國公府的千金小姐,卻從京城千里迢迢嫁到夷陵。
驟然遠離至親,又嫁與素未謀面之人,內(nèi)心定是萬分惶恐。
魏嬰唯一能依靠之人只有新婚夫君。
然而藍忘機卻因一時的懷疑不僅在新婚之夜撇下嬌妻,令魏嬰獨守空房。
之后的半個月,更是人影全無。
怪不得宋老大夫說魏嬰是驚懼交加,原來都是藍忘機之過啊。
“思追,夫人醒了嗎?”
“回將軍的話,正院剛剛傳來消息,夫人已經(jīng)醒了?!?/p>
藍忘機點了點頭,起身向正院兒走去。
成婚已然半個月之久,今日還是藍忘機第一次見到魏嬰。
盡管成婚之前藍忘機就聽說過這位新夫人的美貌,然而見到魏嬰的第一眼,他還是晃了神。
這世上竟有如此標致可人的女子嗎?
魏嬰的存在,當真足以令日月黯然失色。
藍忘機甚至不知什么樣的辭藻才能配得上眼前的佳人。
想到之前對魏嬰的薄待,藍忘機愧疚更甚。
“你的身體可還有不適?”
“我已經(jīng)沒有大礙,有勞將軍掛心,是我給將軍添麻煩了?!?/p>
魏嬰此時有些心虛,他方才根本是在裝睡,宋老大夫把的脈也不是他的,而是秋瑾。
好在秋瑾這次的月信的確隔了許久,至于驚懼交加也是事實。
隔著屏風,一根絲線系在秋瑾的手腕上,足以瞞天過海了。
不過看藍忘機的神情,似乎頗覺愧疚,甚至沒有離去的打算。
魏嬰擔心對方待的時間一久,自己會被拆穿,于是道,“將軍剛剛回府,我本該盡人妻之責,只是我擔心過了病氣,只能委屈將軍暫居他處了。”
藍忘機豈會不明白這言中之意。
魏嬰雖然話說的婉轉(zhuǎn),卻是在明晃晃的趕人了。
畢竟是千金小姐,受了如此多的委屈,有些脾氣也是應該的。
更何況魏嬰月信剛至又身體虛弱,今晚藍忘機沒打算做些什么,只是想留下來陪陪他罷了。
奈何人家下了逐客令,藍忘機只好作罷。
總歸已經(jīng)成為夫妻,培養(yǎng)感情之事倒不急于一時。
“那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藍忘機回到書房,藍思追已然在里面等候了。
“將軍,我們還回軍營嗎?”
藍忘機一直在回想魏嬰那張芙蓉面,一時竟未有言語。
半響后,藍忘機道,“不回了,邊關戰(zhàn)事已經(jīng)結束,最多三個月將會班師回朝。你和景儀多盯著些,這段時日我會暫留府中?!?/p>
藍思追聞言心中了然,看來這位新夫人很得將軍的歡喜呢。
魏嬰近日發(fā)現(xiàn),藍忘機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奇怪。
不僅每日噓寒問暖,甚至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去過軍營了。
不是說軍務繁忙,無暇回府嗎?
怎么這段時日藍忘機竟有閑暇留在府中呢?
還有,藍忘機竟要魏嬰稱呼他‘藍湛’,這樣的稱呼會不會過去親密了。
更令魏嬰擔憂的是,他總不能一直裝病。
雖說裝病這招的確是好用,但時間久了也難免惹人懷疑。
這一日,藍忘機又遞了消息進正院,說是要陪魏嬰用午膳。
無奈備下滿桌的佳肴,魏嬰?yún)s胃口全無。
雖說這半個月來。藍忘機沒有表現(xiàn)出要留宿的意思。
但這圓房之事也不可能無限期的拖下去,無論如何魏嬰總要想個法子的。
“藍湛,宋老大夫說將來我或許子嗣艱難,不如你還是納一房妾室吧。以免將來耽誤了子嗣的大事。”
藍忘機正要夾菜的手頓了一下,偏頭看向魏嬰似是在觀察他的表情。
確認魏嬰說這話的確沒有牽強之意,藍忘機的心沉了一下,莫名的發(fā)堵。
“宋老大夫說的是或許,并非一定。更何況你我新婚燕爾,哪有納妾的道理呢?”
提起納妾,藍忘機突然想起魏國公府的家事。
或許是魏國公一心求子,令魏嬰留下了陰影吧。
他大概擔心將來若是無子,會受到藍忘機的厭棄。
想清楚這些,藍忘機對魏嬰的話又有些釋懷了。
“魏嬰,新婚之夜冷落了你,我向你賠罪。你我至今尚未圓房,子嗣之事實在言之尚早?!?/p>
藍忘機本就想找個理由搬回正院,奈何魏嬰一直身在病中,他不好開口。
剛巧今日提起子嗣之事,不正是藍忘機的好時機嗎?
“魏嬰,不如今晚我搬回正院,你看如何?”
魏嬰聞言一驚,心道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藍忘機許是看出了魏嬰的勉強與不愿,于是開口道,“你身體尚未恢復,我搬回來也好照顧你。你放心,我絕不越雷池一步?!?/p>
這半個月的朝夕相對,藍忘機感受到了魏嬰的難能可貴。
出身魏國公府,又下嫁于出身白衣的藍忘機。
魏嬰?yún)s不驕不傲,溫婉賢惠,事事與人為善。
甚至對新婚之夜的委屈只字不提,更不曾怪罪于藍忘機。
不過對于新婚之夜獨守空房一事,魏嬰總是介意的吧。
藍忘機分明感覺到魏嬰似乎對他頗為排斥。
無妨,總歸是藍忘機有錯在先,總該讓魏嬰先對他敞開心扉,再談其他。
至于圓房一事,藍忘機倒是不急。
可惜很快,藍忘機就被自己打了臉。
一向冷靜自持的他,在魏嬰面前竟沒有任何抵抗力。
明明說好的,他二人只是同榻而眠,藍忘機絕不越雷池一步。
誰知第一晚,就有人就忍不住破戒了。
兩個人剛躺在床上,藍忘機就忍不住將魏嬰圈在懷里,又吻又啃了起來。
直到魏嬰被徹底掠奪了呼吸,他的整個人都是懵的。
藍忘機果然是個不可信的,居然這么快就自食其言。
“藍湛,我...不大舒服?!?/p>
喘著大氣,魏嬰好不容易重獲呼吸便立刻抗議道。
“不碰你了,睡吧?!?/p>
藍忘機真是悔不當初,魏嬰的味道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誘人。
然而已經(jīng)嘗到了甜頭,總不能得寸進尺。
哎~
若是魏嬰遲遲不肯接受他,藍忘機又能忍耐多久呢?
那晚過后,魏嬰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心緒不寧。
按照這樣的情況發(fā)展下去,他男子的身份早晚會被戳穿的。
到那時,藍忘機會作何反應呢?
魏嬰一定不能暴露身份,最起碼也要等到魏離能夠嫁入金國公府。
魏嬰的姨娘秦氏再生下妹妹魏離后不久,便撒手人寰。
剩下魏嬰與魏離在魏國公府相依為命。
秦氏死后,魏嬰與魏離并不受寵。
若非此次因魏嬰要嫁給藍忘機,于是他與魏離一同被記在主母名下。
否則魏離是沒有機會定親給金國公世子的。
魏嬰知道,妹妹魏離對那金國公世子早已芳心暗許。
無路如何魏嬰不能暴露身份。
只要魏離能夠如愿嫁入金國公府,魏嬰便再無遺憾了。
至于他的將來究竟會如何,魏嬰并不在意。
幸而接下來幾晚,藍忘機雖然對魏嬰又摟又抱,卻沒有更過分的舉動,這讓魏嬰安心了不少。
就在他二人同榻而眠了七八天后,藍忘機開始著手班師回朝的事宜。
這下,藍忘機是真的要一頭扎進軍營里,沒有功夫回府了。
魏嬰聽聞消息后驟然松了口氣,藍忘機卻是失望的嘆息。
這幾日和嬌妻同榻而眠,他已經(jīng)習慣了魏嬰的氣息。
驟然回到冷冰冰的軍營,又睡著硬邦邦的床板,藍忘機怎會不覺得委屈。
“思追,夫人給我做的衣服呢,全部拿來?!?/p>
“全部?”藍思追怔愣了一瞬,又很快回過神來執(zhí)行藍忘機的命令。
直到藍思追親眼看見藍忘機將全部衣服鋪滿了床鋪,都不敢相信這是一軍主帥做出來的事情。
藍忘機絲毫不在意藍思追的目光。
這些衣服皆是魏嬰一針一線親手縫制。
有了它們,藍忘機總算以解相思,能夠安心的入眠了。
此時身在府中的魏嬰還不知道,他親手縫制的衣衫竟還有這樣大的作用。
現(xiàn)下,他正為收到京城的來信而欣喜。
這是魏離的來信,信中言金國公府的老夫人身體不大康健。
金國公想要操辦喜事為老夫人沖喜,因此魏離會提前嫁入金國公府。
妹妹將要得償所愿,魏嬰忍不住喜極而泣。
一個月后,班師回朝一事已然就緒,三日后啟程回京。
藍忘機終于有了空暇,急不可耐的回府了。
見到心心念念的魏嬰,藍忘機心緒翻涌,有些情動。
擔心嚇到佳人,他耐著性子與魏嬰嘮著家常。
“聽管家說,前些日子你收到了京城來的家書,可有什么事嗎?”
“我妹妹魏離要成婚了,就在兩個月后?!?/p>
提起魏離,魏嬰笑的明媚,整個人好似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奪目的光芒,令藍忘機看呆了。
盡管擔心唐突了佳人,奈何他本就朝思暮想著眼前的人,藍忘機終于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渴望,幾步上前橫抱起魏嬰,情動道,“夫人,我們圓房吧~”
藍忘機如珍如寶般擁著魏嬰,吻鋪天蓋地的落下。
魏嬰被吻得發(fā)癢,低低說了聲:“別?!?/p>
而后他拼命的推拒著藍忘機。
此刻的魏嬰害怕極了,難道他的秘密守不住了嗎?
不,不可以。
三個月后魏離就要嫁進金國公府了。
若非魏嬰嫁給了藍忘機,這么一門頂好的婚事落不到魏離的頭上,魏嬰不能暴露。
“藍湛,你先放開我,好不好?!蔽簨氚笾{忘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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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結,自己找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