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醒來得知真相,能接受得了嗎?
據(jù)傳來的消息,凌云城內(nèi)除了大火紛飛那日,世家各族怕牽連自家有人組織滅火外,之后再無一人敢靠近鄭家大宅,就連沿街乞討的乞兒都對鄭家避如蛇蝎,生怕被連累性命。
鄭宅內(nèi)的尸體大部分已經(jīng)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分不清誰是主子誰是奴才,哥哥也只能著人置辦棺木簡單安葬在城外。
現(xiàn)場遺留的兇手痕跡已經(jīng)被大火燒得差不多了,哥哥也只從廚房水井里查出了蒙汗藥、軟筋散等迷藥成分。
可是能將一個屹立于江湖幾百年的世家一夜之間滅門,搬空其幾代積累下來財富而不留痕跡,江湖上有這樣手段的勢力屈指可數(shù)。
而且這般狠辣無情慘絕人寰的滅門手段,也就只有無鋒做得出來此事,一言不合便滅人滿門,兇手不難猜,可面對如此龐然大物,只能勉強將恨意壓在心里,想要報血海深仇只能茍延殘喘徐徐圖之。
徵宮,鄭南衣修養(yǎng)了兩天已經(jīng)能慢慢下床走動,她在屋子里閑不住,便央著服侍她的小丫鬟扶她到徵宮聽雨亭里曬曬太陽。
懶洋洋地斜靠在四方柱上,享受著小丫頭的打扇投喂,仰面沐浴著溫暖舒爽的陽光,聽著和風與花草交織而出的響月,人生極樂不過如此。
可惜啊~~就是有那么一兩個人閑著無事,見不得她如此愜意享受,樹欲靜而風不止,非要來打破她難得的安寧。
“鄭姑娘,上官姑娘和云姑娘過來了,說是來探望你的,現(xiàn)下在屋子里等著呢?”
一小片陰影映在鄭南衣臉上,洋洋灑灑的陽光如流水般褪去,鄭南衣聞言慵懶風華的面容依舊,沒有半點驚訝!
果不出她所料,這倆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壓她,順帶挑撥她與角徵兩宮關系的絕佳機會。
鄭南衣聞言穩(wěn)如泰山,隔了好一會兒都沒動靜,在小丫鬟張張嘴正打算再問一遍時,她才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眸。
小丫鬟見此又閉上了嘴巴,她還以為是她聲音小,鄭姑娘沒聽見呢?
明明鄭姑娘還是頂著那張國色天香的麗顏,但小丫鬟此刻就是覺得鄭姑娘自聽見云姑娘幾個字開始,情緒就不一樣了,仿佛正醞釀著什么?
看著天空暖陽漸散,一團團黑云如同過江游龍隨狂風而動,挨挨擠擠地布滿悠藍澄凈的天空。
鄭南衣嘴角勾起一抹笑,這次連老天爺都在幫她,云為衫和上官淺倒是替她選了一個好時間。
如今她只需靜待這場即將落下的暴風雨來臨,再等雨過天晴……
看著籠罩得黑黝黝云層足漸壓頂,低沉得猶如深淵的天空,鄭南衣心情頗好卻面帶不愉地扶著小丫頭回房待客。
鄭南衣慢悠悠回到房間時,上官淺和云為衫正笑意盈盈地聊著什么,只是細看之下便發(fā)覺她們眼中沒有半點歡愉,一片沉淵深不見底。
而這倆人一向沒有羞恥心,全然沒有一點兒客人的自覺,也不見一星半點兒做了壞事,無顏對人的羞愧之色,當真是好厚的一張面皮。
鄭南衣暗自翻了個白眼撇撇嘴,才收攏好表情走進去,雖然她們幾人暗地里已經(jīng)撕破臉了,可她拿不出證據(jù)啊!
若是她無故拉下面皮找她們不是,落在宮門這些外人眼里,不明真相之人只會以為她小氣嫉恨那日之事牽連無辜之人,她們還有一時半刻才能翻臉。
“喲!這不是上官姑娘和云姑娘,兩位今日怎么有空閑來我這里??!不用陪著羽公子和霧姬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