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需要補充蛋白質(zhì)?！辨z面不改色，把羊排塞入嘴里，又將一塊肉放進元芳碗里，“小孩子要懂得謙讓?！?/p>

元芳望著碗里的肉，又看看玄策氣紅的臉，忽然夾起肉塞進少年嘴里。玄策的腮幫立刻鼓得像倉鼠，狼耳卻在觸及元芳指尖時，慢慢耷拉下來，眼底泛起水光：“元芳哥哥最好了...”

“行了行了，吃完去睡覺?！蹦咎m笑著搖頭，扔給守約兩串鑰匙，“東邊第三間帳篷，給你和鎧。玄策和元芳住隔壁——別想著半夜偷跑出去烤火，沈夢溪會炸了你們的尾巴。”

眾人散去時，玄策忽然拽住元芳手腕，狼尾巴在身后卷成小卷：“元芳哥哥...一起睡嗎？”少年的耳尖在月光下泛著粉紅，像朵初開的野薔薇。

“笨蛋，當(dāng)然一起?！痹紕e過臉，卻在走進帳篷時，主動替玄策拂去肩頭的草屑，“不過先說好，不許搶被子——上次你把我尾巴當(dāng)枕頭壓了半宿。”

帳篷外傳來守約和鎧的低語，混著遠處狼嚎。玄策躺在獸皮毯上，望著帳篷頂漏下的星光，忽然伸手握住元芳指尖：“元芳哥哥，你說...這里會是永遠的家嗎？”

鼠耳輕輕蹭過狼耳，元芳望著少年睫毛在火光下投下的陰影，想起白天看見的長城箭樓——那里刻著無數(shù)魔種與人類的名字，并肩而立，永不褪色。

“會的?！彼p聲說，尾尖卷住玄策腳踝，“只要我們在一起，哪里都是家?！?/p>

夜風(fēng)掀起帳篷簾角，送來守約燉的羊肉香。遠處的烽火臺亮起新的火光，卻照不進這頂小小的帳篷——里面藏著兩個魔種少年的夢，和一個關(guān)于永遠的約定。

清晨的長城被薄霧籠罩，演武場的石桌上擺著幾盆冒熱氣的青菜粥。玄策掀開廚房布簾時，鼻尖先撞上撲面而來的小米香，卻在看見鍋中漂浮的青菜葉時，狼耳瞬間耷拉下來：“哥哥又騙我！昨天明明說有肉粥！”

“小孩子要多吃蔬菜?！笔丶s頭也不回，手里的木勺攪動著粥鍋，“昨晚你偷偷啃了半塊羊排，當(dāng)我沒看見？”

紅發(fā)少年吐了吐舌頭，忽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轉(zhuǎn)身時，正看見元芳扶著腰從帳篷里出來，晨光掠過他頸間的痕跡——那是昨夜玄策留下的印記，此刻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元、元芳哥哥？”玄策的尾巴猛地繃直，耳尖迅速漫上紅霞。他想起昨夜自己像只樹袋熊般掛在對方身上，爪子無意識地攥住元芳尾巴，頓時恨不得鉆進粥鍋里躲起來。

元芳瞪了他一眼，卻在觸及守約憋笑的表情時，耳尖泛起可疑的粉紅。他扯了扯衣領(lǐng)，試圖遮住痕跡，卻聽見身后傳來沈夢溪的怪笑：“喲～小耗子昨晚被狼叼走啦？”

“要你管！”元芳抄起桌上的空碗作勢要砸，卻在看見玄策縮著脖子的模樣時， 嘆口氣放下，“下不為例...再這樣我就往你尾巴上綁鈴鐺?！?/p>

“噗嗤——”伽羅的笑聲混著粥香飄來，木蘭遞來一碗糖霜栗子，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zhuǎn)：“行了，吃完去巡邏——玄策，今天帶你去城墻北段看日出?！?/p>

少年的眼睛瞬間亮起來，尾巴卷住元芳手腕：“元芳哥哥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