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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這個時候,沒有比白愁飛更為復雜的心思了:震驚、憤怒、驚訝等心緒一齊襲上心頭,化作了無以言語的神色望向了榮飛霜。
隔了許久,他才聽到自己那已經(jīng)冷得幾乎是無法張開的雙唇問出了這句話。
白愁飛霜兒……你是如何認為……我喜歡男子的?
榮飛霜何等聰明之人,先前白愁飛在她面前露出此等神色之時她就覺得不對勁,如今又問出了這樣的言語,那定是自己弄錯了才是。在這番應答之時宛如一幼兔般眼神躲閃。
榮飛霜你……之前和小石頭說‘或者把你也交給我’……對不起,我錯了。
白愁飛深深吸了口氣,回想起了那日對王小石所說的話,若是能從頭來的話他估計能扇自己一個嘴巴,現(xiàn)在想來當時小姑娘的眼神就不大對勁。
榮飛霜試探著問道:
榮飛霜所以,阿飛是喜歡女孩子……那阿飛成人了?在哪個女孩子房里?
白愁飛腹中憋著一口氣,不停地默念著:她才十六歲,什么都不懂……
榮飛霜阿飛?
榮飛霜阿飛,你理理我啊~
她變著法兒在白愁飛身邊打轉(zhuǎn),勢必要問到底。忽然白愁飛睜開了雙眸,他的眼角因著激蕩的情緒而染上了緋紅。一把將榮飛霜的雙肩死死握住,眼睛盯住她,就像是那天她要去找蘇遮幕一樣。
白愁飛霜兒,我早已及冠,但不是你想象中的成人……
這聲音沙啞不止,離得近了些,榮飛霜感覺他的身體里自己越來越近,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熱。
榮飛霜明白了……
白愁飛還有……
白愁飛又湊得近了些,原本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正經(jīng)了起來,聲音越發(fā)啞了。
白愁飛我心悅誰,隨了一路了,霜兒還是不知道嗎?!
……
……
第一次,白愁飛在與榮飛霜說完話之后沒有等她,徑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榮飛霜隨后也回到了細雨樓里的客房。
她第一次無法入睡。
半夜睡不著,輾轉(zhuǎn)反側(cè),衾被難眠。也許是今夜睡得太早,紊亂了自己。但顯然又不是,腦海的漣漪慢慢平靜,倒映一抹疏影;波動的漣漪,宛如心悅,慢慢渲染滿間心房。腦海里全是白愁飛那句萬分認真的“我心悅誰,隨了一路了,霜兒還是不知道嗎?!”
這一路上來,雖說是四人行,但是如今看來,白愁飛明顯是對自己更好些,就如同王小石對溫柔一般。她因著白愁飛的那一句話誤解了他,一直在這路上將他當做姊妹一樣相處,誤會解開之后,回想這一路,自己雖是第一次闖蕩江湖,但卻過得如同在島上那般自在。
阿飛……
懷著心思一直到了早上,早羹都沒有吃幾口,就朝著白愁飛和王小石的客房走去,深吸幾口氣,敲了敲門。
沒有人開門,難道是沒有起身?
再敲了敲門,還是不行。
楊無邪他們早就出去了,你再敲也不會有人開門的。
說話的人是楊無邪,這個人,無論什么時候看到他,總是一張笑臉。
偏偏就是這副笑臉,讓榮飛霜生不起好感來。
榮飛霜你知道他們?nèi)ツ睦锪藛幔?/p>
楊無邪打哈哈道:
楊無邪這我哪兒知道?京城人多,這……
話還未說完,脖頸間只覺得抵了一樣鋒利的細針一般的東西。
榮飛霜拿著簪子抵住了他的脖頸。
榮飛霜說實話!
楊無邪也知道她是開玩笑,但是這玩笑開得也未免太大了些。
楊無邪去逛了,怕是因為昨日王少俠惹了咱們溫大小姐不高興了,就拉著白愁飛一起去逛街給溫大小姐買東西賠罪了。
果然是親父女。
榮飛霜謝了。
還不等楊無邪回話,榮飛霜就消失在了原地,楊無邪一邊嘆道這輕功高明之處,一邊笑著喃喃:
楊無邪年輕人,氣盛啊。
昨日走過的路榮飛霜自然還記得,她一路跑?;丝彀肴盏臅r候走遍了昨日的巷子,最后落在了與白愁飛玩關(guān)撲的那個攤販之前。
民眾(攤主)唉?大娘子!
似是那攤販在喚她,榮飛霜來到他跟前問道:
榮飛霜老板,你可曾見過昨日那在你攤前的白衣少俠?
攤販面色焦急,顧左右看之,后小聲道:
民眾(攤主)怎么會忘記呢?你官人昨日來過的,今日就在我的攤販之前跟另一位灰衣的少俠,被刑部的人帶走了!
他們倆什么時候惹上官府的人了?
白愁飛刑部?!你沒看錯?真是官府的人?
民眾(攤主)他們穿著官家的衣服,拿出了腰牌,這說是刑部的人,一下子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二人給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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