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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奇函一時無法判斷眼前到底是什么狀況。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判斷,眼前的畫面又忽然扭曲,腦袋被暈眩感短暫占據(jù),他踉蹌幾步,再睜眼又置身于不同的場景。
這次似乎在海邊,可左奇函好像并不記得,阿克琉斯大陸有哪一篇的海域是赤紅的顏色。
不對。那不是海原本的顏色。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濃厚血氣,戰(zhàn)役的尾聲是尸體堆成的山。左奇函下意識捂住口鼻,皺眉時目光無意游移,卻看見蘇赧墨的身影。
她一襲潔白無瑕的長裙,站在在血海之中的孤礁,風吹得她身后發(fā)絲揚起。
她羽翼圣潔純白,沒被血色沾染,宛如天使下凡,怎么看都不屬于眼前滿面蒼夷的人間。
她轉(zhuǎn)身時,左奇函才看清她宛如神祗般,臉上悲天憫人的神情。
……那不是蘇赧墨。至少,不適左奇函所認識的蘇赧墨。
那么她到底是誰,是什么身份,為什么他會來到這里。
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
左奇函不安地往前走了幾步,可“蘇赧墨”望過來的那一瞬間,周遭事物又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相同的眩暈,短暫的失焦。
這一次睜眼,他瞳孔一震,觸及到她時目光一抖。
她孤身一人站在至高點之上,冷風從她身邊穿過,她羽翼不再純白,而是破碎著沾染上血色。
而他目之所及之處,是無數(shù)人高舉箭矢,瞄準了蘇赧墨。
左奇函渾身一顫,心底不安感在此蔓延。他下意識想要揮出空間的屏障做保護,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好像無形之中,被人束縛一般。
左奇函“不要……”
他不自覺喃喃。
就算他想置詛咒于死地,想讓蘇赧墨死去,可他對她也依然有舍不得的感情在。
就算感情是這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左奇函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
然后偏偏天不遂人愿,左奇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萬箭穿心,從高處墜下,再無半點神光。
他喉嚨啞澀,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一點點從心底蔓延,鼻子一酸下一秒眼淚都滾燙墜落,左奇函下意識抬起手背擦過臉頰,才發(fā)覺那里濕漉漉的。
她徹底沒有生機,他卻開始覺得恐慌。
而下一刻,他才真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周圍的世界在此轉(zhuǎn)變崩塌,連同他自己都開始搖搖晃晃著失陷,意識有那么一瞬間的模糊,而當他徹底清醒時,就看到了這輩子不愿意再看見第二次的畫面。
蘇赧墨“呃……”
她倒在血泊之中,腹部的血仍然在汩汩流出,最后一眼絕望地望向他,帶著赤裸的恨意和純粹的埋怨。
而他什么話都說不出來,顫顫巍巍地視線下移,看見手里握緊的那一把長劍還垂著血珠,他驚慌地松開手,鐵器落地,他也失去力氣般跪倒。
格格普汀“左奇函,你不是自詡冷淡薄情么?”
不知從哪里傳來的聲音,響徹于耳邊。左奇函無力去看,他心臟抽痛得劇烈,抬手隔著胸膛想要抓緊心臟,喉嚨涌上一股腥甜。
格格普汀“你不是已經(jīng)做出抉擇了嗎?”
格格普汀“你應該特別愿意看著她死在你面前吧?!?/p>
語氣嘲諷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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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點兒回響的落點調(diào)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