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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我不愿意。
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荒謬的心愿。
左奇函“我沒有……”
左奇函近乎于崩潰的邊緣。
他早沒有選擇的余地,出生在左家就注定他這一輩子都要為自己和家族步步為營,不能走錯一步。
人人都說他薄情,說他利益至上,說他自以為是的愛里到底有幾分才是真的喜歡。但左奇函從不質(zhì)疑自己。
沒人能與他有共同立場。沒人會為他設(shè)身處地。
他是天之驕子,生來就是萬眾矚目眾星捧月般的存在。他的每一步都是注定好的絕對正確。
他只要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為他專供的特殊待遇,同時借著自己出眾的天賦,回報左家的培養(yǎng)就好了。
他什么都不需要擔心,對他來說,他想要什么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除了,蘇赧墨。
左奇函清楚記得,他剛遇見蘇赧墨的時候,她眼里的生澀,像個未經(jīng)世事的小姑娘,什么都不太明白。
但她的脾氣卻硬氣得很。覺得自己在捉弄她,就真的和自己生氣,不顧忌他的身份,直白地宣泄感情。
就好像他們之間沒有距離感可言。
他一時也以為,那些過往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的。沒有半分摻假,沒有所謂討好,不是沖著左家這個身份,而是沖著他左奇函這個人而來的感情。
“你始終站在高處,你看不見低谷的人過得怎么樣。”
“左奇函,我們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人?!?/p>
左奇函“可為什么偏偏是你呢?!?/p>
他近乎從不顯露出自己感情脆弱的一面,此刻看著蘇赧墨倒在自己眼前,血泊中她像一朵快開敗的花,漸漸枯萎,失去生命力。
那個所謂的天之驕子左奇函,甚至都沒勇氣觸碰她。
他第一次忍受不住逼近臨界點的感情,和她過往一切都歷歷在目,也曾經(jīng)銘心刻骨。
他強制她接吻,在不愉快的對話里,他們對彼此夾槍帶箭地說下刻薄尖酸的語言。
到底是為了什么。
左奇函“我怎么可能為了誰拋下一切啊。”
眼淚徘徊在決堤邊緣,滾燙的淚珠劃過臉頰,融化在泥土的縫隙里。
左奇函“可為什么偏偏是我,沒辦法放下一切去喜歡你呢?!?/p>
左奇函“為什么偏偏只有我沒選擇的資格呢?!?/p>
他不甘心又能怎樣。
他天生愛自由,又天生不自由。顫抖的手慢慢觸碰她的手腕,慢慢包裹她纖細的手的踝骨。
……不對。
人體死亡后失溫的速度,不會這么快。
近乎是一瞬,他眼底所有濃烈的悲傷都在頃刻間散去,腳下泛著藍色熒光的線條再一次以他為原點,向整個世界無限延伸。
眼底的冷意在此刻浮現(xiàn)。
虛假世界一瞬間碎裂,手中握緊一把銀白色的槍,槍口黑洞洞地瞄準某處,扣下扳機,槍身左家的家族圖騰詭異地泛著黑金的光輝。
左奇函“夠了吧?!?/p>
格格普汀“你還真是,理性得有些可怕?!?/p>
世界褪色,空間變成虛無的一片白。暗處走出一個少女身體卻玩偶面皮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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