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上來陪前輩了，不是嗎？”

牧歌看向他，無力地靠在瞭望臺的木欄上，“這上面日頭曬，風(fēng)還大，你還是下去吧。”

南清搖頭，拒絕了他：“看到前輩一個人出力，我無法相幫就罷了，更看不下您一個人在這上面待著，我于心不忍?！?/p>

牧歌疑惑地問他：“你看，我們現(xiàn)在也算是同僚了吧？你怎么還是一口一個前輩的叫我？”

南清微微一笑，“習(xí)慣了，前輩不喜歡嗎？”

牧歌有些不太自然地移開視線，“也不是說不喜歡，就是聽著覺得奇怪。畢竟這個稱呼，不適合我。”

“那您希望我怎么稱呼您呢？”

“就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啊，你看曜哥、星塵，不都直接叫我名字的，少爺也是?！?/p>

“可是我覺得，那樣不太好?！?/p>

“哪里不好？”

南清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微微歪頭想了想，問：“不如，我就叫您‘阿牧’，怎么樣？”

牧歌：更奇怪了！還不如直接叫我前輩呢！

他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最后干脆放任不管道：“隨便你吧！你愛怎么叫怎么叫了?！?/p>

南清笑著，低聲叫了他一聲：“阿牧?！?/p>

牧歌覺得臉有些熱，打算轉(zhuǎn)移話題：“你什么時候認(rèn)出我的身份的？”

“嗯？什么身份？”

“玉蘭莊?！?/p>

“哦~第一次見到阿牧的時候，就猜到了?！?/p>

“所以你一開始那么配合，是因為你想修仙？”

“不是?！蹦锨宕瓜卵鄄€，嘴角一直帶著淡淡的弧度，“是因為阿牧在玉蘭莊，所以我才想加入玉蘭莊的?！?/p>

牧歌：……

這個天聊不下去了！

南清卻在這時主動換了話題：“阿牧跟著少爺多久了？對少爺了解嗎？”

“我第一次見到少爺，是四年前，那時的我，一無所有，日子還過得心驚膽顫，就怕什么時候突然有黑衣人冒出來把我殺了。”

南清的拳頭微微握起，卻沒有插話。

“當(dāng)時選擇相信少爺，其實也是一種賭博?，F(xiàn)在看來，我是賭對了，少爺說的都是真的，而且，我也報仇了。我算是策劃了殺害你父親的兇手，你就不恨我嗎？當(dāng)年我父親被害時，我可是一直記恨著的?！?/p>

“不恨，因為我們的成長環(huán)境不一樣。阿牧家庭和睦，父母伉儷情深，對你也好。但我不同，我自生下來后，嬰孩時，我的奶默默要護(hù)著我，防止有人利用我，害我。年幼時，那些朝廷官員們黨派林立，我目睹過不少兄弟，因為他們之間的黨派之爭，成了犧牲品。我只是恰好幸運地長大了而已。再大一些后，我又要防著兄弟鬩墻，成為他們的劍下亡魂。

為了保全自己，我從不與朝廷官員來往，自從搬出皇宮，住進(jìn)自己的皇子府后，我便多數(shù)時候都不出府，也不與人來往。那些皇子公主們都說，我是個怪人。他們不懂，這只是我保護(hù)自己的方法罷了。

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這么些年下來，死去的兄弟一個接一個，又有皇子加入了玉蘭莊，我成了尚且留在京城的少數(shù)幾個皇子之一。

其實，我很感激阿牧，能回來報仇，是你攪活了京城這潭死水，也是你把我?guī)С隽撕诎抵?。阿牧，謝謝你。”

牧歌擺了擺手，道：“相比之下，你是不是更羨慕少爺曾經(jīng)的皇室生活？”

南清微笑著點頭，“雖然少爺沒有細(xì)說，但是從她對先皇先后的態(tài)度，不難看出楚國皇室的氛圍是很好的。其實這在眾天家之中，實屬異類了。我在想，也許是因為，少爺是先皇先后的唯一子嗣的原因?！?/p>

“當(dāng)時我看曜哥情緒還很激動，要知道，平時他可是最嚴(yán)肅的人了，想來他對少爺也是用情至深?！?/p>

南清趕緊打斷他：“阿牧可要把話說清楚了?！?/p>

牧歌：？

“曜哥確實是對少爺用情至深，但此情只是親情，和一個下屬對其主子最重視的感情，但絕對不是愛情?！?/p>

牧歌有些不解問道：“我也沒說愛情啊，曜哥哪里敢啊，他最是執(zhí)著于上下級關(guān)系的一個人了?！?/p>

南清也松了口氣，道：“阿牧之前說用情至深的話，可不要再說了，應(yīng)大人聽到了會生氣的?！?/p>

連他這個才來不久的人都能看出來，應(yīng)大人對少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用情至深。

“應(yīng)大人為什么要生氣？”

南清張了張嘴，不知要怎么解釋，可是牧歌一直用一種帶著求知欲的眼神看著他，他承受不來，解釋道：“阿牧沒看出來嗎？應(yīng)大人對少爺是有愛意的?！?/p>

牧歌：……

牧歌：？？？

牧歌：?。?！

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南清心里微微提了提，試探著問：“阿牧難道……不喜歡這樣的感情嗎？”

“什么？”牧歌顯然沒有從這個震撼人心的消息中回過神。

“我的意思是，應(yīng)大人是男人，少爺也是男的，應(yīng)大人對少爺?shù)膼邸⒛劣X得如何？”

牧歌想了好久，這才自言自語著說：“難怪應(yīng)大人看曜哥哪兒哪兒不對勁，星塵剛來的時候，還被他揍了一整天。你沒被揍，大概是因為那天少爺暗中護(hù)著你了，應(yīng)大人才沒揍你。不過，那天你不是被他擄走了嗎？發(fā)生了什么事沒有？”

南清微笑著搖頭道：“沒什么事，也就是說了幾句話警告我，不要對少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而已。”

不過，應(yīng)大人沒有揍他的主要原因，估計是也看出了他對阿牧是別有目的的吧。

“阿牧還沒說，如何看待應(yīng)大人對少爺?shù)母星槟亍！?/p>

“唔……應(yīng)大人實力強(qiáng)大，血脈應(yīng)該也是某種強(qiáng)大的仙獸之類的吧，他是從仙界下來的，這一點我們早有猜測。他長得也很好看，相貌上勉強(qiáng)配得上咱們少爺吧。最主要的還是，他愿意聽少爺?shù)脑?，無條件服從少爺?shù)拿睿麑ι贍數(shù)母冻?，我們都看在眼里的。這樣看來，少爺只要選擇了他，那好像也挺不錯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