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阿牧不會覺得，兩個男的在一起，會很不舒服嗎？”

“我也不知道?！蹦粮钃狭藫项^，“我倒是沒想這么多，看到少爺和應大人在一起，我只覺得般配，好像除了應大人，再沒有別人有資格配得上咱們少爺了。至于不舒服……應該沒有吧……？”

聽到他的回答，南清的笑意更濃了些，“我也希望少爺和應大人能長長久久，永結同心。”

看來，阿牧是不會太反感這樣的感情了。

*

牧歌和南清在瞭望臺上交心時，船頭甲板上，云曜三人也在一邊垂釣，一邊閑嘮嗑。

君莫問：“說起來，我至今想不明白，莊主為什么要讓天下人都能修煉。”從他獲得的情報來看，莊主是有意讓人流出鍛體期的功法的，雖然只是鍛體期可以用，但對于凡人來說，已經是受益無窮了。

云曜坐在兩人中間，輕輕抖了抖魚竿，道：“大勢所趨?！?/p>

“何意？”

“還記得六年前的獸潮和天雷嗎？”

“嗯，這兩件事，尤其是天雷，各國都受到了影響。”

“獸潮是仙界一些無良仙人弄出來鬧著玩的，在他們眼中，凡人不過螻蟻而已，他們毫不在意?！?/p>

聽到云曜的話，蘇星塵和君莫問都是一愣，但轉念一想又能理解，畢竟仙凡有別，但還是無法接受。

蘇星塵皺起眉道：“可他們一個玩鬧之舉，確實害死了道門山周圍數千條人命?！?/p>

“所以，這是少爺想要天下所有人都開始接觸修煉的原因之一。”

君莫問又問：“那第二個原因呢？”

“那天雷，你們還記得響了幾道嗎？”

蘇星塵毫不猶豫答道：“響了五道。”

“那我直接跟你們說吧，我來自仙界，并非凡人。那五道天雷響起時，凡界只是驚雷炸響，僅此而已，這是因為天道在護著凡界。但仙界不同，那五道天雷的威壓，一道強過一道，那場天雷之下，實力弱的靈獸仙獸非死即傷，實力弱的修士，也是如此，哪怕是實力排在整個仙界中上游的，也被震暈了。我是因為有防御類的仙器，這才只是暈厥，失明，沒有受到其他影響?！?/p>

君莫問一愣：“副莊主失明了？”

“嗯，靠精神力視物，平日沒有影響，只是分不出顏色而已。”

難怪副莊主總是戴著沒有窟窿眼的面具。

“那場天雷……”云曜深吸一口氣，回憶著當初楚獄私下和他閑聊時的場面，道：“那場天雷，是少爺為了救應大人，鬧出來的?！?/p>

蘇星塵&君莫問：？？？

所以說，他們少爺真的這么牛？到底做了什么，能鬧出那么大動靜的五道天雷？

“這，這個是你能說的嗎？不能的話，還是別說了。”蘇星塵都有些不淡定了。

“沒事，少爺說了，她一直不提那件事是因為她心虛，不是因為別的，保密與否不重要。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守住秘密，尤其是君公子?！?/p>

君莫問笑了笑，“莊主可是說了，問心閣，歸她，我，也歸她，我如何會將莊主的事透露出去？”

云曜點點頭，繼續(xù)道：“少爺說的是，天道趁她沒來之前，欺負了應大人，她來之后，看到應大人被五道天道枷鎖封印，氣不過，就把那五道枷鎖都劈了，結果就是，每斷一根枷鎖，天道就氣得劈一道雷。當時她也不知道，她就是劈個鎖鏈的功夫，就在外界造成了這么大的影響。”

蘇星塵和君莫問都被震得無言以對，主要是，那可是天道枷鎖啊……其中涉及多少規(guī)則奧秘，就連強如應大人這般的人物都得枷鎖之下老老實實盤著，結果在少爺/莊主那兒好似是可以破解的擺設一般。

“天道枷鎖不是簡單意義上的一種封印，它還聯(lián)系了許多天道規(guī)則在內。枷鎖被破壞，與之有聯(lián)系的天道規(guī)則就跟著出現(xiàn)了損壞，天道規(guī)則就開始變得不完善起來。這么說你們可能不能理解，我直接說你們將來要直面的事實吧。

凡界與仙界之間，有一層空間壁壘，自古以來，凡界道門山有一個凡界之人都知道的傳說，道門山上有一座叫云煙臺的通往仙界的門戶，只要能找到云煙臺，就能前往仙界。作為仙界之人，我可以告訴你們，這是真的。只不過，那座云煙臺是仙界之人來到凡界，設立的一個傳送點。又因為布置了陣法，使得云煙臺難以尋到，久而久之，這也就成了傳說。

少爺說，天道規(guī)則出現(xiàn)漏洞，規(guī)則紊亂，天道忙著修復規(guī)則，對仙凡兩界之間的壁壘就沒有功夫看管，未免仙界之人跑到凡界搞破壞，天道是直接徹底封閉了兩界通道，這也就是等于給凡界之人爭取了一些時間。”

蘇星塵立刻就理解了他話里的意思，問：“你意思是說，少爺之所以放任鍛體期功法的流出，是因為仙界之人遲早有一天會突破壁壘來到凡界？”

云曜點頭道：“雖說大部分仙界之人還會遵守因果之道，也有一些會自視甚高，不屑于對凡人出手，但無論在哪里，總會有一些老鼠屎一樣的人存在，仙界也不例外。少爺防的，就是他們。兩界通道雖然被天道徹底關閉，但沒有天道的看管，天道規(guī)則又處于紊亂的狀態(tài)下，兩界壁壘會日漸稀薄，而在將來的某一天，它會徹底消失。到那一天，也許就是凡界的災難來臨時刻?！?/p>

蘇星塵和君莫問的心情有些復雜，凡界可能會遇到的災難，是仙人帶來的，而仙人能做到這一點，是因為兩界壁壘的消失，兩界壁壘消失是因為天道紊亂，天道紊亂是因為少爺劈了天道枷鎖，可是說到底，究其原因，就是天道用枷鎖封印了應大人。

那么，應大人當年到底做了什么，會讓天道封印他？

君莫問也想到了這一點，問了云曜。

云曜這次卻是搖頭道：“少爺也說不知道，應大人沒有提過這件事?！?/p>

不過，應大人能追隨著小殿下穿梭每一個位面，說明應大人不是一開始就存在于位面之中的，他應該和小殿下一樣，都是半路接收的身體。所以，當年做了什么的應該不是應大人本身，而是原身。

這是不了解全貌的云曜自認為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