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好?是我邀請喜君小姐隨我一起南下游玩。你,你只是我的一個私人參軍,我定的事用得著征求你的意見嗎?”
蘇無名是故意揶揄盧凌風,旁邊薛環(huán)趴在馬背上笑得得意。
盧凌風無話可說,氣呼呼地背過身去不做理會。而后,蘇無名告訴裴喜君路上要步行,可能會吃點苦。裴喜君不解,有車有馬,為何要步行?
蘇無名告訴他是裴侍郎轉達的公主的話,此番南下只能步行。
裴喜君笑了,“這有何難?讓薛環(huán)騎馬,您坐在薛環(huán)騎的馬上就行了。只是……要勞煩盧參軍,為我趕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盧凌風的背影,而后裴喜君看著蘇無名的眼神滿是期冀,“薛環(huán)自小就在馬廄里干活,馬騎得可好了。他人又小,占不了多大地方,先生只管放心與他同騎?!?/p>
裴喜君這話蘇無名怎么會不明白。裴喜君大可讓薛環(huán)和盧凌風同騎一匹馬,蘇無名為她趕車。偏偏這樣安排,還真是對盧凌風忠愛的很。
路上,盧凌風趕著車,總感覺背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渾身都不自在。反而是蘇無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著實讓人生氣。
一大清早,費雞師在睡夢中被驚醒,他想過今天早上要早起,但沒想過起這么早啊。費雞師一骨碌爬起來,眼看窗邊的異響消失,費雞師悄摸翻身到床下躲著。
還沒等害怕的情緒完全漫延,費雞師頭頂就響起了顧清歌調笑的聲音。
“才幾天沒見,費雞師也不用如此大禮吧,把床都讓給我了?”
“什么呀?怎么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隨意進出男人的房間,你不怕傳出去名聲不要了?”費雞師松一口氣,從床下爬了出來,顧清歌最后拉了一把,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現(xiàn)在都辰時了,你怎么還在睡?熊刺史都在準備迎接蘇無名他們了。”
費雞師看了一眼窗外,果然透亮了?!八麄兌荚谀抢镎竞镁昧耍辉谶@一會兒的。你怎么跟來了?”
“你們都走了,京城剛好我也待夠了,換個地方闖一闖唄。怎么,你不歡迎我?”
“你想去哪兒是你的自由,只是你怎么進來的?刺史府守衛(wèi)可不少啊。”費雞師拍了拍身上的灰,接過顧清歌倒的水,一口喝下。
“既然來了,當然是來找活干的了。蘇無名他來當司馬,府邸里重新安排仆人,我是來應聘的呀。趁著有一個侍女家人生病,我找到她給了她一筆不少的銀子,她就欣然舉薦我了。今天早上來刺史府交接,知道你在這里順便來看看你?!?/p>
費雞師無語了,“那你大可以走正門,搞得我以為有歹人呢?!?/p>
顧清歌笑了,“刺史府哪有那么容易有歹人,這不是窗戶走慣了嘛。行了,我就是來跟你打個招呼,司馬府見?!?/p>
費雞師正想告訴她,這次走正門,結果顧清歌已經消失在窗口了。
顧清歌剛走,熊刺史安排招待費雞師的人就端上了飯菜,當然燒雞是必不可少的。費雞師早到半月,將蘇無名和盧凌風的身份來歷告知刺史,所言皆無虛假,這才被刺史好意招待。
進了城門,走在大街上,看著人聲鼎沸的街道,盧凌風不由得感慨怎么這么熱鬧。
蘇無名牽著馬,回答他道:“盧將軍有所不知,這南州就是南方的長安、洛陽。此乃繁華之地,富貴之鄉(xiāng),所以才會有這番景象?!?/p>
刺史府門口,一個緊皺眉頭面色憂郁的男人剛走到門下,就從里面迎面走來一人問道:“羅長史,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讓你一直在城門口迎候嗎?”
問話的人有著黑白參半的山羊胡,面相和善,穿著深緋色的官服,正是刺史熊千年。
羅長史嘆氣,“我這都迎候三日了!”
熊千年撫慰他笑道:“老弟呀,知道你辛苦了,可是三十日也要等啊。趕快去城門口迎候!以后中午用飯都不必回來了,我自會派人給你送過去的。”
這算是下發(fā)了終極命令,羅長史一臉不愿意,“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