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拉扯間,一輛馬車由遠及近而來,裴喜君和薛環(huán)在那匹撒著的馬的一左一右,蘇無名走在最前面,身旁退半步就是牽著馬車的盧凌風(fēng)。
大老遠就見刺史府門口的兩個人,蘇無名對盧凌風(fēng)介紹道:“看官服,站在最上面的那個就是熊刺史了?!?/p>
緊走幾步,蘇無名先來到熊千年面前,行禮道:“新任南州司馬蘇無名,見過熊刺史?!?/p>
“蘇司馬!哎呀,雙目炯炯,風(fēng)神儒雅,必是狄公弟子!”
熊千年一見蘇無名報上名號,十分熱情地上前迎接,這一番話倒是給蘇無名打了個不知所措。蘇無名側(cè)頭看向盧凌風(fēng),后者側(cè)過頭看向別處,明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
熊千年又自顧自對身旁人訓(xùn)責(zé)道:“羅長史,我跟你說什么來著?不是一直讓你在城門口迎候,寸步不離嗎?現(xiàn)在蘇司馬已經(jīng)到了刺史府門口了,你還不知道!還不快拜見蘇司馬!”
羅長史心里有苦說不出,只好連忙拜見蘇無名,蘇無名反應(yīng)很快,直接攔住了他,先行拜禮。
“您是長史,我是司馬。蘇無名拜見長史?!?/p>
趁著蘇無名起身,熊千年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站直了身子道:“南州刺史熊千年,在此拜見蘇司馬!”接著,大大鞠了一躬。
“使不得使不得!既到南州,我就是您的下屬,怎能受您如此大禮!蘇無名拜見刺史!”蘇無名還是沒攔住,只好以同樣的大禮又拜禮一次。
兩位大人都這般,羅長史也只好保持彎腰回禮的姿勢,三人來回拜見的畫面著實有些奇怪和……嗯,搞笑。
盧凌風(fēng)挑眉立馬裝作沒看見,不在意,兀自擺弄著馬頭的毛發(fā)。
“我雖是刺史,可兄臺是從長安來的。不僅是狄公弟子,還是公主的人。熊某當(dāng)敬??!”
一旁盧凌風(fēng)撇嘴“切”了一聲,熊千年這才問道:“敢問這位是?”
“我是蘇司馬的隨從,見過熊刺史。”
盧凌風(fēng)只是微彎腰點頭示禮,嘴里說著自己是隨從,可骨子里的高傲,讓他的行為舉止和衣著氣質(zhì)都看起來高人一等。
“隨從?”
熊千年反問,蘇無名瘋狂眨眼不知作何解釋為好。
“我看,這隨從是說給別人聽的吧?”熊千年轉(zhuǎn)身開始對著盧凌風(fēng)夸贊起來,“如此儀表堂堂,氣宇軒昂,絕不是一般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范陽盧凌風(fēng)。沒錯吧?”
這次輪到盧凌風(fēng)驚訝了,可當(dāng)熊千年再次看向他夸贊的時候,盧凌風(fēng)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有些心虛?!胺蛾柋R氏,四海名門。今日一見,果然與眾不同??!”
熊千年越說,盧凌風(fēng)越覺得局促,蘇無名卻一臉好整以暇地看著熊千年的諂媚。
“如此高門士族,卻以私人參軍的名義,跟隨蘇兄來到了我南州,真是我南州之大幸??!”
眼看著熊刺史越說越離譜,蘇無名連忙叫住了他,帶著他介紹道。
“熊刺史,這位是裴侍郎的千金喜君小姐。此番也隨我來到了南州?!?/p>
“裴侍郎?可是吏部侍郎裴堅?”
裴喜君道:“正是家父?!?/p>
“你看看,你看看,我怎么事先就沒有得到消息呢?”這句話熊千年說完,看向了身后的羅長史,羅長史立馬上前。
裴喜君拜禮道:“喜君見過熊刺史,羅長史。此番前來南州,已是多有打擾,何需準(zhǔn)備。”
“裴小姐來南州,可是奉了侍郎之命,有什么需要熊某協(xié)助安排的?”
裴喜君連忙否認,只道自己是臨時起意,才隨蘇司馬南下的。
蘇無名拜見完熊刺史就要讓熊刺史帶自己先去司馬府,可熊刺史異常熱情,一定要設(shè)宴款待眾人。
裴喜君和薛環(huán)對視一眼,蘇無名看見了,立馬會意道:“熊刺史,我們在酒桌上就不方便裴小姐跟著了,要不您先安排裴小姐他們?nèi)ニ抉R府安頓,這樣我們沒有顧慮也喝得痛快不是?”
熊千年一拍腦門,道:“你看我這腦子!早就準(zhǔn)備好了,就等你們來了。來人!”
熊千年一喊,不等羅長史回頭去叫,一個身著侍女長衣服的女孩即刻從門口走了出來。
“見過熊刺史,蘇司馬,裴小姐,盧參軍。還請裴小姐跟我走吧?!?/p>
“你,你……清歌?我說你后來怎么不見了,原來是先我們到了!”裴喜君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