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環(huán)一時皺巴著臉蛋,好像費雞師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顧清歌忽的輕看了一眼裴喜君,而后給盧凌風使了個眼色,幸而盧凌風接著扭頭看了一眼專注著千金閣的蘇無名后,立馬反應(yīng)過來,上前拉著費雞師離開。
“老費!你酒又喝多了,趕緊回去睡覺!”接著費雞師微微側(cè)頭,躲過喜君的注意,小聲道:“別嚇著喜君?!?/p>
盧凌風可能以為費雞師知道了孟東老的墳?zāi)咕驮谇Ы痖w里面。
費雞師不明所以,語無倫次道:“不是,我……”
見費雞師還定在原地,盧凌風干脆上手直接強硬地攬著費雞師回去。
裴喜君見盧凌風走了,也和薛環(huán)一起跟著出去后園。
蘇無名心思活泛,幾步上前站在了剛剛費雞師站著的地方,抬頭望向千金閣。
顧清歌本來也是準備離開的,但看見蘇無名如此,便回頭留了下來。
“蘇先生可覺得這千金閣有異樣?或許費雞師和這個已經(jīng)活在了他人口中的孟東老有些淵源。您不想知道,這個千金閣到底有什么,才讓盧凌風如此戒備喜君嗎?”
蘇無名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坦誠目光。
顧清歌也真是服了,眼前這個人又不是真的單純無害,可是每每露出真誠的神情就讓人無法拒絕。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這千金閣里面正是孟東老的墳?zāi)埂R矝]什么瞞你的必要。”
晨光微露,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后,費雞師神情恍惚也沒有睡著。
于是,起了個大早的顧清歌就這么看見靠在自己房門口的費雞師時,有些意外。
“老費,怎么了?”
老費懨懨地看向顧清歌,然后語氣也是懨懨的:“沒什么,叫你去吃飯。蘇無名吃完飯就回南州了?!?/p>
老費說完,就兀自帶著恍惚的神情離去了。
顧清歌擔心老費這幅樣子,會出問題,剛想跟上去,但裴喜君從屋里出來叫住了她。
應(yīng)聲回頭的顧清歌,還注意著費雞師,看見他跟盧凌風碰面了,才放下心來。
“喜君,費雞師說待會兒你們就要回去了?需要我跟你們一起嗎?你父親讓我來照顧你,我卻天天都看不見你,太不稱職了?!?/p>
此話,顧清歌更大的原因是因為,真的不覺得自己留在這里的用處會大過回去幫扶東宮。
但是,東宮沒有消息召自己回去,盧凌風這里自己當然也想留著探破碎尸案的始終,怕只怕自己留在盧凌風身邊太久,裴侍郎知道后很容易懷疑到她的真實意圖。
心里還打著小九九的顧清歌,下一秒就找到了正當理由。
裴喜君神秘兮兮地笑著道:“是義兄一個人回去。”
“小姐!顧清歌!吃飯啦!”
薛環(huán)在后院和前院的通道口叫兩人吃飯,話題就這么暫時中斷了。
盧凌風和蘇無名已經(jīng)先行吃完飯去西廳了,為了趕時間送蘇無名,余下的幾人也無言快速結(jié)束了早飯去西廳大門口送別蘇無名。
費雞師失神歪坐在內(nèi)廳門口的柱子邊,毫不在意即將離去的蘇無名。
雷縣令和縣丞也遵禮數(shù)來送蘇無名。
簡單告辭后,顧清歌把馬牽給蘇無名,盧凌風才發(fā)現(xiàn)異常。
“怎么就一匹馬?喜君不回南州嗎?”
喜君可能以為盧凌風會默認她留下,于是暗喜的淺笑在盧凌風反問的時候僵了一瞬。
蘇無名及時開口:“我把她留在這里,代我督查此案。”
盧凌風凌眉微蹙:“她?督查?”
盡管很不樂意,但是喜君真要留下,盧凌風也不能太強硬趕她離開。
顧清歌把牽馬繩遞給蘇無名,蘇無名跨坐上馬,利落地駕馬離開。
南州到橘縣的路上很安全,顧清歌走過,所以對于蘇無名一人駕馬離開不作反應(yīng)。
回頭,雷縣令和縣丞也都告辭離開,盧凌風看向顧清歌的眼神有些埋怨。
顧清歌大大方方地回看向盧凌風:看什么,這是我能決定的嗎?
不管怎么說,喜君、費雞師和顧清歌都留下了。
回到西廳,現(xiàn)在,顧清歌總算沒有主子站著她坐著的行為了。
盧凌風瞥見顧清歌給裴喜君讓座的行為,不由得有些心情愉悅。
于是趁著裴喜君低頭喝茶的時候,用嘴型道:“顧清歌,你怎么不坐啊?”
之前因為幫忙查案以及賦稅核查,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盧凌風站著或走來走去忙碌,而她穩(wěn)穩(wěn)坐在西廳椅子上連屁股都沒挪過。
盧凌風這是妥妥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