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聲明原創(chuàng)首發(fā)文責自負)
一
華子正在猶豫不定是去還是不去警校任職的時候,一件事情終于浮出了水面,促使華子最終下定了決心。從車輛使用記錄里華子就一直感到蹊蹺,她負責管理的份內的活,車輛科的工作,在控制使用上的混亂與無序簡直就是一個大雜燴:
王金彪是誰授意,任意使用車輛,如同自己的私家車,不登記,隨意進出。油料使用也沒記錄,甚至幾天車輛不見蹤影也沒有人過問。
華子經過了仔細盤查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漏洞不只是在金彪的身上存在,但就屬他突出。到底是誰批準的,如此的膽大妄為?竟然誰也說不上來,好像一直就是這樣。
追查到最后,總覺得是局坐曾因為對谷處的車輛配置問題提出過質疑的時候就開始了。這件事過去了很長時間了,之后就應該撤銷禁令,為什么平原局長都換人了,這事就沒有人過問?
有,是刑警隊孫隊打的馬虎眼,他說由他負責,也是,金標的每次動車,都和孫隊有關,這兩個人就像是栓在一起的一對螞蚱,飛不了你,也跑不了他,兩個人的感情關系鐵瓷,聽說兩個人都是下河口村的。
在清水,有一股很大的勢力,形成了一個不爭的事實,就是在干部層面肯定無形中有著幾個存在,你是那一種勢力的,站隊非常的明顯,本地派,京城派,下河口派三足鼎立。這下河口人是最近幾十年崛起的一股新生的強大勢力,不可小覷。被暗地里稱為是夫人派。不過這一勢力這次算是遭受了重創(chuàng),平原局長的下臺,京城派崛起,張大虎的到來,真的使京城派如虎添翼,攪得這個清水天翻地覆。怎么現(xiàn)如今這警局還這么如此的平靜,難道這只虎是紙老虎?
更吊詭的是槍支使用的情況,自從華子上任就沒有去過的槍支管理科,在生子提了一嘴以后,華子就上心去了趟那里,這一翻看記錄,震驚了下巴。
這配槍就和自己家的一樣隨便,也是金標最顯眼,警車就像是自己的私家車,配槍也成了自己的鑰匙鏈,每天掛在自己身上就不卸下來了。槍支回收登記記錄如同廢紙一般。
這一驚嚇,華子立馬一紙報告,上到了虎局的桌子上。這老虎一看就炸窩了。這還了得,這平原是干嘛吃的?
于是整頓就點起了第一把火,跟著就是查抄歌舞廳,電影院,臺球廳,棋牌室,對娛樂場所開始了大規(guī)模的行動,這也算警局展開行動以來,最被夸口的大事,可算是過去幾十年工作量的總和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國子被重新啟用,從派出所調回了刑警隊,重新任命為隊長,他上任的第一天,就是對谷處死因的重新調查。這就使華子的材料派上了用場,這一下子,孫隊的丑陋的嘴臉就徹底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這天沒有和生子商量好了的情況下,強子又來到了歌舞廳,沒想到這隨便的轉悠竟然歪打正著,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本來生子是送款給秀芳老師的,就是為了盡快地辦理住院手續(xù),看看能不能盡快的找到適配對象,要是再不換腎可能就真的來不及了。
打聽到這家新開張的私家醫(yī)院還真挺紅火的,生意興隆,好像這里的器官資源相當?shù)呢S富,甭管你什么時候來,有什么要求,那器官資源都在那擺著,來了就用,快捷方便。不用排隊,直接就切,馬上兌現(xiàn)。這生子一進去就見到了春水,冒汗從手術里出來。
一年多了,這突然的見面,真的讓人感慨。那天送生子去警校好像如同昨天一般,轉眼之間,谷叔離世已經一年了??粗核v的樣子,感慨歲月那把殺人的刀,真的就那么殘酷無情嗎?
二
本來生子也是受到國子判斷的影響,對谷叔的離去加大了懷疑,對自己的無情也相當?shù)睦⒕?,還記得救出柱兒之后就一直也沒有再聯(lián)系過,現(xiàn)在見到了春水也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淚,想不到春水嬸子怎么到的這家醫(yī)院,這私家醫(yī)院保險嗎?
嬸子無奈得嘆了口氣,柱兒上學不專心,自己又是不懂青春期孩子的叛逆心理,在管教孩子方面也沒什么經驗,溝通上自己還是個孩子,也是著急,為了能回家給孩子做口熱乎的,就轉到了這家醫(yī)院,就是圖這離家近一些,
說著就到了。走著也就是對面這條街。剛要掏出鑰匙開門,就見一個孩子從后邊搶先撞開了門,也不搭腔就進了屋,轉頭就又跑了出去,生子一看是柱兒手里拿著的竟是一根棒球棒,沖出去了,對生子的招呼充耳不聞。
這是要玩命的架勢啊,生子立馬大喊“柱兒你干嘛去呀?你瘋啦!”也就顧不得嬸子這邊了,撒腿就追了上去,一到了街上傻了,那還有柱兒的影子,正在茫然無助的時候,肩膀被拍了一下,扭頭一看,原來是強子?!霸趺茨阍谶@?”
“你剛才是不是追一個孩子,十幾歲的男孩?”
“是啊,是谷叔的兒子,咱警局的遺孤柱兒!怎么了?”
“快,跟我來!”說著就率先穿過了大街的滾滾車輛向前面極速地跑去。生子一看也不管不顧的追了上去,這公路上,車輛如梭,又是出行的高峰時刻,生子一邊躲避著車輛行人,一邊追著強子的身影,幾次被車主叫罵,幾次司機的急剎車,逼停了腳步。他那一臉的崢嶸,也算是得到了撤頭撤尾的展現(xiàn)。
對亡命徒那種敬畏是普通人的軟肋。生子總算是沒有被強子甩下,兩個人先后跑到了對面的臺球廳,還是和在里邊的柱兒一樣,扶著臺球案子在那倒氣。
這里一片狼藉,但也不算晚,里邊的那個牛逼的人已經倒下了,對面站著的幾個也都吃癟了,等著挨板子吧,弄不好還得吃槍子。這就看倒在地上的那位的賞賜了。
果然最后不辜所望,那個躺在地上的,脖子冒著血沫子的,最終也沒有等到120的到來,提前報到去了,對面領頭的小武子,也算是徹底地交代這了。再也甭想床前盡孝了,盡管他還是一個大孝子,又是一個忠于職守的廳長,這下子總算是徹底的完蛋了!
這他媽的也不早來一步,都他媽的是什么事呀?馬了個的也不在腦門上貼個字,也怪這兔崽子忒囂張,輸了還耍賴,又先動手,還一出手就抄家伙,你打這是你們家后院啊,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啊?這小武子還一個勁的氣那,現(xiàn)在才知道,躺在自己腳底下的的那位,是市局刑警隊長的崽子,這不扯嗎?
三
張局的布置,國子指揮,動作也算是麻利,早就開始布控了,抓還是不抓還不是遲早的事,也怪你二逼孩子,你上哪賭去不行非去這種地方,這些亡命徒都習慣了,欺行霸市,橫行霸道,關鍵是有人罩著,你看,才多長時間那,這平原局長剛一轉身,老虎就出山了。就連洗腳房,美容院,按摩中心也被波及,戰(zhàn)爭才剛剛打響。
聽到柱兒是看到了一個仇人才過去的,生子立馬把一個信息傳給了國子,怎么著,這臺球廳竟然還和綁架案的人有關?也加上國子一直也對谷處有種不可言說的情感糾結,也想很快見到柱兒,不能再讓孩子受任何的委屈了。
這孫隊一聽如同五雷轟頂。當時就發(fā)了瘋,槍都拔出來了,就要發(fā)兵之際,被金彪扯住了袖子?!案墒裁??你他媽的…”
“大哥,大哥,你聽我說,國盛已經領命了,就要出發(fā),你現(xiàn)在自身難保了,不知道嗎?”
他是忘了,這國盛與他本來就勢不兩立,要不是他落井下石,和平原耍了手腕把人給嘀咕走,國盛能在山溝里蹲一年多嗎?現(xiàn)在殺回來了,被重新任命,你還是隊長嗎?
但喪子之痛就這么了了,那是門也沒有的,氣的孫占山掀了桌子,踹了椅子。立馬開著警車就闖了出去!
個有個的家,個找個的媽。在官場都是有背景的,沒有靠山怎能立足?不站隊怎么會長久?你沒看見每年過節(jié)送禮的都排成隊,那可不光都是姑爺瞧丈母娘,八成的都是拜訪領導,混個臉熟,要是有所求,那禮包就得加重幾層,你以為都是煙酒嗎?那包裝里頭夾帶著干貨你哪里看的出來,明白人都懂。
不是有人說了,干部不收禮,那也分誰?你平白無故的去送,肯定會被懷疑,你沒有路徑硬闖人家一定會婉言謝絕,知道的說是行賄,不知道的還不認為你是栽贓陷害,這世道可不能不防!
你看這占山,這么大的火,也得壓著,早知道你這是去哪了。看見沒,警車都不能來到門口,得老遠的停在路邊,單人空手走過去,那邊的超市看見沒?只要是走著條街的,大部分都會光顧這個超市,這個超市可不像普通的超市,但和普通的也沒多大的區(qū)別,只不過你進去以后就會發(fā)現(xiàn),這里面買日常用品的人幾乎沒有,人家這里就是特供,你不懂吧,你不懂得多了!
老孫頭也就是要了兩套,一個是保健,一個是美容。直接走了后門,這條胡同直通一個院落,這就是清水第一大院,這就是干部摟,可以說囊括了清水市上層建筑的全部,那你要是走一號院,二號院,還都有武警守衛(wèi),進出沒有預訂,或者沒有人領著那就得登記按鈴。
當然也有的時候,不用,你看老孫他就很輕松,還有剛才走進去的那個女子,我們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過的那個晴雯般的女子,對就是把辦公廳主任的大腿留下記號的小宋紅,她是熟門熟路,也不用打聽,推門就入,抬腳就蹬。這次她可是幾次三番領命,出征。偵察,探明??梢哉f她可不是一般的隨從,那下河口人里個個都是人精。
你想,京城的輝三,那么不要命,就連自己的哥哥都能夠翻臉無情,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恐怖猙獰。這怎么會讓能掐會算的下河口的大頭領無動于衷,自從離開了黨校,這個原來的副校長古今同如今搖身一變成了清水的財經大亨。
他這個智囊主要就是扮演著前臺的門迎。你甭管什么大小事情,都得從他這手里過一層,然后才會遞到金環(huán)那里裁定。
金環(huán),早已經不是在黨校時的那樣精打細算,也不是那樣事必躬親,她現(xiàn)在就是圖個清凈,早就沒有了那股子前期騰騰,氣勢洶洶。但她還是非常的清醒,自從逼著鴻程回到了清水縣城,經過了十多年的慘淡經營,她的獨立王國也算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一座行宮,盡管她和趙書記沒有任何的負面新聞,但在高層,誰都知道下河口人,與京城人永遠不同,與當?shù)厝艘彩撬鸩蝗荨_@是為什么。還不是,這兩口子進行著路線斗爭。
斗爭,那必定都是其樂無窮,你爭我奪,英勇犧牲。魚死網破,水火無情。兩個人就是兩場革命,兩個陣營。自從高山投筆從戎,而后就脫離了鴻程的陣營而崛起,與妹子一道苦心經營,再加上,黨校時的班底,在省在市都稱得上數(shù)的著的陣營。這不平原剛剛倒下,新來的人選也到了任上,這就是新上任的政法委書記谷不同,正坐在金環(huán)的身邊討論著事情。
“警校,被你的前任李明光搞的烏煙瘴氣,他的姑爺也被踢出局了,這應該也是三那小子為堵窟窿玩的鬼把戲,本來警校大虎要伸手的,你來了就不能拱手相讓了,黨校的同學也得往這邊輸送,下河口人不能太弱,我前幾天進了山里,那邊也有一股勢力不可小覷,你看看能不能收,我這邊也在徹底地收拾三那小子,把他的藥廠徹底的端了!”
“黨校的學生我?guī)砹?,警校就此安排,老李省定了!你說的保護區(qū)也還真的是私人企業(yè),省里沒有但外面牽制到國際組織,這民間組織也是很撓頭的,我看看再定吧?現(xiàn)在關鍵是不能太讓三那小子太猖狂了。他怎么就不管管這無賴弟弟呢?”
金環(huán),一邊聽著,一邊思妥著,聽到了這一嘴后,回應道“三,就是老爺子寵壞的,人來老大就管過了,成了傻不拉嘰的,所以對這三就放縱了,老東西就是泥腿子,暴發(fā)戶,一個老革命,又不是書香門第,哪懂得薪火相傳?敗家是肯定的,就說我二哥,都什么歲數(shù)了,還干那營生,活還走那條道。就連我父母也是都那么有錢了,還是摟錢沒夠,我怎么說也不聽,我現(xiàn)在活著,給他們擦屁股,等我死了看他們該怎么辦?”
老谷不好摻和老板的家事,所以不可言否,只能轉開話題,“平局的事其實無大礙,就是作風不檢點,和老李的情況差不多,都是革命意志消褪,雙開就完了,沒有多少貪腐,不會判刑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小宋紅的消息又讓金華感到吃驚,“什么,有個人一直盯著?什么人,原先是基地的?我剛才還想著這個保護區(qū)讓老谷盯著?你說,他怎么會?”
于是小紅就一五一十的講起了一個叫大生子的,怎么和公安端了藥廠,又怎么追到了新藥廠,還救出了幾個女士,最后那個新藥廠又飛上了天,那個疤臉也去了警校,也成了公安。
金環(huán)笑了,瞇縫著眼,很欣賞著年前的這個孩子,她是,村里原村長的遺孤,是自己心疼帶出來的。本來舍不得孩子刀山火海地闖蕩的,沒想到這小紅警察都不當,非要干什么臥底,都是中《無間道》的毒,現(xiàn)在看見這孩子眉飛色舞地吹噓著大生子這個男孩,那肯定是情竇初開,走心境了唄!
“那疤臉你不嫌棄?”
“娘,你又耍笑了,我這樣的還嫌棄別人,又人要了就不錯了,要不德子叔總說我不是好料。”
一聽提到了德子弟弟,這金環(huán)就難受,怎么也不會想到他竟然那么哥們義氣,成了輝三的炮灰,那這傷疤臉還是送行者了,唉,這個傷疤臉我還得真的要見識一下了。
“那什么,你有工夫帶他來讓娘觀觀,也算是把把關,看能不能成為我們下河口的女婿!”
“得嘞,娘您放心,我一準就帶他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