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晚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蕭如絮打斷了。

“你確實(shí)過分了，真是膽大包天！”

這句斥責(zé)讓她將腦袋垂的更低。

然而心中又忍不住泛起嘀咕，正常不該是他拿那些人威脅她，然后她再矯揉造作一番么？

蕭如絮有氣沒出發(fā)，從來沒有如今日這么窩囊過。

他上前，目光鋒利的像是刀子，抬起她的下巴。

“你就那么喜歡楊喚秋？”

這個問題……

鐘晚晚被問的猝不及防。

她知道蕭如絮說的“喜歡”，是男女之情，但她真正喜歡的，只有她自己。

喜歡楊喚秋，也不過是因?yàn)樗暮酶卸葘λ杏谩?/p>

以及他是這危機(jī)四伏的蕭家之外，能讓她喘息的所在。

蕭如絮沒有錯過她眼中的猶豫，瞇了瞇眸子。

見狀，鐘晚晚只好找補(bǔ)：

“他給我承諾，說我可以永遠(yuǎn)不用擔(dān)心命被握在別人手里?！?/p>

這話，蕭如絮也教過她一次。

“那他知道你是蕭焱的太太，還和他兒子有一腿么？”

聽到這句話，鐘晚晚臉色白了白。

“我和蕭焱并無夫妻之實(shí)，楊喚秋也不在意我的身份?！?/p>

只是多少有些辯解的意味。

蕭如絮松開她的下巴，唇角涼涼的譏誚：“還有后面那句。”

這等不倫不類的事情，在這個時代，走到哪里，都是會被戳脊梁骨的。

這句話，算是明著揭鐘晚晚的痛處了。

雖然她根本不在意。

她抬起頭，目光直視蕭如絮：“可我不是自愿的?！?/p>

蕭如絮沉默了。

“我真的沒得選，不是么？”她又反問了一句。

鐘晚晚見他沒有反應(yīng)，索性自暴自棄起來。

她今天必須要得到蕭如絮的說法！

“我知道你們手中握著權(quán)力，可以隨意決策一個女人的生命，還有她的意愿，強(qiáng)迫她做背德的事情卻不必承擔(dān)任何后果……”

“歸根結(jié)底不過是我長了副好皮囊，你手中有權(quán)力罷了。”

她說的平淡，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少帥大人，在你眼里，我是個瘋女人，我不配有自己的喜歡，不配戴一個好看的胸針，不配有自己的想法，不配想要活著?！?/p>

“而且沒有資格說不配，我還要感謝你們的施舍，所以我想要追求自由的時候，我活該被羞辱……”

“別說了！”蕭如絮呵斥。

她很漂亮，又有旁人沒有的堅(jiān)韌的生命力。

太過璀璨，照見了人心中的欲望。

至于那枚胸針，他母親戴過一樣的而已，他疏于解釋。

追逐自由？

他只看到了自己想要占有的金絲雀，想不顧一切的離開，甚至不惜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

鐘晚晚看著蕭如絮，淚水在眼中打轉(zhuǎn)，終究是忍不住，奪眶而出。

眼淚晶瑩剔透，落在手背上，帶來灼熱感。

“你心里不就是這么想的么？你用蕭焱逼我，是你讓我覺得，所有的謹(jǐn)慎都是笑話，活著真的不如死了?！?/p>

清貴的女子，突然拋開一切體面，哭的毫無形象。

蕭如絮心中一緊，心臟像是被別人捏在手里，密密麻麻的脹痛，有些喘不過來氣。

“鐘晚晚，我讓你別說了！”

他再度提高音量，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