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英睿猛地站起來,身上的飯菜灑落一地,阮青淮有一瞬間的后悔,當然不是后悔惹怒了他,而是她竟然為了這么個垃圾浪費食物,實在是可恥。
“祝沅你——”
江英睿額間親筋暴起,氣血上頭將臉脹得通紅,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向來暴脾氣,也是個瘋子,平時笑得惡心,一動怒就會打人。
可若論瘋,誰能比得過阮青淮呢?
她驀地一笑,手中用力木筷便徑直貫穿了整張桌子,十分迅疾,江英睿毫不懷疑它是否能穿透自己的心臟,阮青淮抬眸看他:“我什么?”
江英睿:“你給我等著!”
話落,他便氣急敗壞地離開了。
“姐,”譚棗棗對她比了個大拇指,“帥,真帥!早該收拾收拾他了。”
凌久時點頭贊同。
阮瀾燭甩開那盒餅干,冷笑道:“這種手段,看著就惡心。”
雖然他起初沒有當面撕破臉的打算,但他只是嫌麻煩不代表怕了,如今青淮已經(jīng)這么做了,那有些事就更不需要顧忌了。
阮瀾燭抬眸和阮青淮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阮瀾燭放下筷子,低聲道:“看來我們得盡快找到隧道了?!币潜唤㈩O日业?,他們會處于很被動的境地。
凌久時湊近了問:“隧道有什么知識點?”
阮瀾燭:“那個隧道原本是運送補給地方,后來被稱為死亡隧道,我猜那地方應該不只運送補給,或許也是我們離開這里的地方?!?/p>
“死亡隧道……”阮青淮心中暗自思索,突然問,“這療養(yǎng)院是死了八千多人吧。”
“對,”譚棗棗忙點頭,“線索上就是這么說的。”
阮青淮:“那么多尸體該往哪兒送呢,就算要火化也不該在療養(yǎng)院火化吧?”
凌久時靈機一動:“所以隧道可能也是運送尸體的地方!”
“先別聲張,”阮瀾燭記下這點,隨后道,“我們先去真正的502看看,再去停尸房?!碑吘归T找到了鑰匙沒找到,也是出不去的。
“走?!?/p>
四人來到五樓,阮瀾燭用鎖針撬開502,原來這并不是一間病房,而是一個辦公室。
房間陳舊,許多東西都積了灰,凌久時在書桌上隨意抽出一本書,拍了拍面上的灰,是一本《病理學》。
大家翻看四周尋找線索,阮青淮打開抽屜,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閉著眼睛的洋娃娃,看起來有些恐怖,她招呼道:“你們過來看。”
譚棗棗望了一眼就縮回去了,過了一秒又開始探頭探腦,發(fā)現(xiàn)沒什么危險才湊近過來。
阮瀾燭:“這個娃娃應該是護士留給她那個孩子的。”
譚棗棗:“可孩子不是死了嗎?”
“死了才要留著啊,”凌久時有些惋惜道,“真可憐?!?/p>
阮瀾燭解釋道:“在當時婦女解放的思想已經(jīng)萌芽,但還是有很多人不能接受,最重要的是這個孩子是個不被承認的私生子?!?/p>
譚棗棗心中氣憤:“看來這個護士當年也是遇到了渣男。”
“這是剛放在這里的?!比钋嗷疵嗣尥?,示意阮瀾燭去撬旁邊柜子的鎖。
柜子里有個紙盒,阮瀾燭打開卻發(fā)現(xiàn)是那只紅色高跟鞋,他心頭一驚,卻發(fā)現(xiàn)洋娃娃驀地睜開眼哭了起來,聲音凄厲。
譚棗棗嚇得花容失色,阮青淮立即拉住了她,冷靜道:“我們出去?!?/p>
直到阮瀾燭又把門從外鎖上,她才緩了過來,看向旁邊的阮青淮,聲音顫抖道:“青淮,你怎么不害怕……”
“習慣了,”阮青淮放開她,對阮瀾燭道,“你怎么看?”
阮瀾燭:“娃娃不太清楚,紅色高跟鞋應該是個線索,我們先回去,快到時間了,停尸房改天再去。”
阮青淮:“好?!?/p>
夜晚幾人呆在屋里,阮瀾燭和凌久時挨在一起正要說點悄悄話,卻被他一下推開了,手指點唇示意他別發(fā)出聲音。
阮瀾燭無語了,又是誰來找死。
大家悄悄來到門后,阮瀾燭猛地拉開門,卻見又是薛之云。
“喲,妹妹,又路過呢?”阮青淮諷笑,“手里拿的什么呀?!?/p>
“沒什么……”薛之云連忙搖頭。
“禮物哪有收回去的,”阮青淮一把摁住她,將東西抽出來遞給阮瀾燭,“不如我也送你一死如何?”
薛之云手里的正是502號碼牌。
阮瀾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舌尖頂著上顎,第一次這么想宰一個人。
阮瀾燭:“薛之云是吧,我記住你了,不,是記住你們了,我建議你們晚上啊,最好分開睡,而且多分幾個房間,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個號碼牌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在你們房門口?!?/p>
“青淮,放她走?!?/p>
阮青淮依言放開,只是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薛之云悠悠道:“妹妹,好夢哦,希望你不要死得太早?!?/p>
等一等她親自來動手呢。
話落,阮青淮回房,阮瀾燭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將薛之云徹底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