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先生!”玉京適才還被那個白衣門的段二公子輕薄調(diào)戲,這會兒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
謝宣一直沒有松手的打算,他也乖乖地緊摟著對方的脖子:“我想你了……”
“唉,那日我們說好,我很快就從雪月城回去,早知道當時就帶著你一起?!?/p>
玉京眼中又蓄上了金豆豆,不自覺地就開始為自己的離家出走辯解:“我也是想見見江湖嘛?!?/p>
“我沒有怪你,只是你身子不好,與你結(jié)伴的那兩位也不能完全保護好你?!?/p>
玉京埋頭在謝宣脖子處撒嬌:“我還要感謝他們呢,若非他們,我也不能領(lǐng)略到江湖上的風(fēng)波?!?/p>
“現(xiàn)在,你也算看過這偌大的江湖了,有什么感想?”說話間,謝宣帶著玉京在河邊停駐下來。
玉京卻錯開了這個問題,他想到之前在百花會上,自己被人調(diào)戲的時候。
一直困擾著他的疑竇被點醒了,他抓著謝宣的衣擺用力一扯,“謝先生,謝宣,我喜歡……”
“小玉兒啊,你才幾歲,才見過幾個人,分得清你以為的喜歡是什么含義?”謝宣點昏了玉京。
不知道為何,他莫名害怕聽到玉京說完那句話,早在不知不覺中,他自己就淪陷在這相思深淵。
卻又深恐自己會耽誤了少年的無限未來,哪怕知道對方也正喜歡著自己。
謝宣覺得,自己好像不太適合出現(xiàn)在玉京面前了。
所以他趁夜將人送去了暗河據(jù)點,殊不知,醒來后的玉京又會怎樣發(fā)瘋。
長夜漫漫,孤舟飄搖。
謝宣獨自回錢塘的路上,偶遇暗河蘇家家主,沒有閑聊,一面之緣而已。
蘇暮雨來到據(jù)點接走了玉京,后者并不想回暗河,但因為在生某個人的氣,也不太想去錢塘了。
蘇暮雨于是帶著玉京來到了青城山,這是玉京自己提出的,身為舅舅的他自然是沒意見的。
青城山現(xiàn)任掌教趙玉真,似乎早已料到玉京回來,竟提前在山腳安排了自己的徒弟李凡松候著。
蘇暮雨并未上山,把玉京托付給李凡松就走了,他到底是暗河里的殺手。
跟著李凡松上山的玉京也沒想太多,趁著晨光熹微,慢悠悠的走在山道。
見到玉京的第一面,趙玉真就說:“先師仙逝之前,就曾預(yù)言過我的天命,會應(yīng)在兩人身上?!?/p>
“一個,會讓我龍困淺灘九死一生,另一個卻能解我天道束縛……”他說著,伸手去觸碰玉京。
后者也沒退避躲閃,只是呆呆地站在乾坤殿里,不太理解地“看著”他。
趙玉真的手輕輕地拂過玉京的眼睛,枯敗多年早已筋脈壞死的雙眼,忽然變得格外的刺痛起來。
他委屈極了:“道劍仙欺負人!嗚嗚嗚……”
李凡松:“……師父,原來你喜歡欺負小孩子!”
“咳咳,為師一時疏忽,忘了這雙眼睛已壞了多年,一時半會兒難以修復(fù)?!壁w玉真急忙找補。
玉京還是不解:“我的眼睛還能重現(xiàn)光明嗎?可是希望并不大,對吧?”
“白公子放心,我?guī)煾缚墒堑篱T最厲害的天才道劍仙呢,有他出手,說不定可以幫你恢復(fù)呢!”
李凡松化身師父吹,一邊覷著趙玉真的眼色一邊哄著玉京:“你要相信他。”
“道劍仙前輩說天命,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我也是你的天命之人?”
趙玉真其實也很意外,自己的另一位天命之人,居然是個美少年,怪道預(yù)言說對方能破天命呢。
但是,自己真的要利用對方幫自己解除天命束縛?
若不如此,自己怕是終此一生再也無有解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