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團眾人徑直離去,出轅門時,恰有一騎匆匆而來,馬上騎士風塵仆仆,卻是一名女子——是琉璃奉李同光之令,星夜從安都趕來了。
琉璃站到路邊,目光怔怔地凝視著如意。如意抬眼望去,兩人目光于半空一碰。如意眼中厲光一閃,旋即恢復如常。腳下無絲毫停頓,徑直便從琉璃身旁走過。而琉璃目光輕顫,在如意路過時,連忙低下頭去。
使團隊伍浩浩蕩蕩地前行在路上。去時人人意氣盎然,心中卯著一股不肯被人壓下的勁頭;歸來時卻沉穩(wěn)厚重,胸中都懷著一股悲壯的家國之意。
寧樂潼阿祿!
潼潼追上兀自往前走的元祿,她知道這人生氣了,氣她擅自做危險的事,萬一李同光突然暴起怎么辦。雖然知道她能應付,但他還是很生氣。
寧樂潼阿祿~好阿祿~,別生氣了嘛~
元祿…
寧樂潼小祿哥哥~哥哥~阿祿~哥哥~,你就原諒我嘛,我保證下次不這樣了。
元祿下次?
潼潼眉開眼笑,抱著元祿晃了晃,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寧樂潼不不不,沒有下次了,以后做什么之前,一定同阿祿商量。
元祿嗯,以后都要同我商量。
寧樂潼好~
元祿看著無辜眨巴著眼睛的人,他舍不得傷她一根頭發(fā),本就不會同人生氣的。潼潼抱著人親了一口,元祿低頭看似不經(jīng)意的瞥了眼面前人紅潤的唇…
元祿我先去把星洛放下。
寧樂潼嗯嗯
寧遠舟安撫好了袁將軍一行,抬頭望見如意面色冰寒地站在一處,便默不作聲地走到她身邊。如意有些恨鐵不成鋼,似是想隔空教訓那個今日大失主帥風度的徒弟
任如意(任辛)這個小混賬,幾年不見,越來變本加厲了。我教他的那些冷靜機變,一點都沒記在心上,只會陰陽怪氣地耍威風!
寧遠舟他是安帝最信得過的重臣,不可能不冷靜機敏。今日這些做派,確實有些失態(tài),但多半也是因為…
任如意和寧遠舟同時望了過去,便瞧見潼潼抱住元祿吧唧的親一口人的臉,元祿抱著星洛轉(zhuǎn)身走向屋內(nèi)…潼潼轉(zhuǎn)過身,看到任如意和寧遠舟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朝他們走過來。
寧遠舟你是個女孩子,能不能收斂一點。
寧樂潼?收斂什么?啊?你是說親阿祿???我那是在哄人呢。
寧遠舟呵…
寧樂潼呵?…你呵什么呵。你以為誰都跟哥哥你似的,榆木腦袋一個,盡會吃閑醋啊,長了張嘴不會說話。也不知道如意姐姐這么好的人,看上你什么了。
寧遠舟你…
寧遠舟還未說完,潼潼就躲到如意身后,拉住如意姐姐委屈巴巴。
寧樂潼如意姐姐,你看吧,哥哥他說不過我就打我,這人要不得。
寧遠舟寧樂潼。
潼潼吐了吐舌頭,如意無奈的看著斗嘴的兄妹倆。摸了摸潼潼的腦袋,輕聲詢問。
任如意(任辛)你剛剛同那個小混賬說了什么?他突然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
寧樂潼我就說,你這樣做,你師父不會高興的,顧念念…也會不高興。誰知道,他竟真聽了。我都做好跟那小子打一架的準備了。
任如意和寧遠的對視一眼,有些無奈的扶額…這丫頭真的,只對她喜歡的人無師自通,對別人還真是榆木疙瘩…眼下,李同光怕是篤定潼潼就是顧念念了。
任如意(任辛)對了。剛才在軍營,我碰到了一個朱衣衛(wèi)的舊人。
寧樂潼朱衣衛(wèi)?怎么會突然到這里來?
寧遠舟誰?
任如意(任辛)之前服侍我的侍女,琉璃。但我沒把握她有沒有認出我。更不知道她會不會告訴別人。
寧樂潼她還在朱衣衛(wèi)嗎?
任如意(任辛)不確定。
寧遠舟劉家莊那批人的死,已經(jīng)是幾天前的事了,朱衣衛(wèi)總堂多半也收到了消息,她會不會就是朱衣衛(wèi)派來確定你身份的人?
任如意(任辛)說不準,但她剛才沒有朱衣衛(wèi)的服色,直接就去了李同光身邊,而跟據(jù)媚娘的消息,李同光和現(xiàn)在的朱衣衛(wèi)幾乎沒有交情。
潼潼思索片刻,倒覺得有另一種可能…
寧樂潼嗯…我覺得,比起是朱衣衛(wèi)派來的奸細,我倒是更偏向于是李同光派來確認如意姐姐身份的。畢竟,如意姐姐也說,那人是你身邊的侍女,應當很熟悉你。
寧遠舟無論她是誰,都需要多加提防。提升警戒,把游哨放至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