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縣驛館外,潼潼去街上買了些東西,正從外面回來,就看見孫朗逗弄著一女子懷里的羊,嗯,身形有些熟悉。潼潼走上前,邊走邊說著。
寧樂潼孫大哥,你還是這么喜歡毛茸茸啊。
孫朗潼潼啊,快,你也來看看。
潼潼看著招呼的孫朗,狐疑但走上前,只見那抱著羊的女子轉(zhuǎn)過頭來,嗯,確實(shí)是熟人,此人正是金媚娘。金媚娘是收到如意的傳訊后,扮作民婦,連夜趕來的。
寧樂潼媚…
金媚娘沒有肥羊,只有這只小羊,你要不要?
寧樂潼要要要!孫大哥,我?guī)巳ソ谎蝾I(lǐng)錢了哈。
孫朗嗯嗯。
潼潼說著,拉起金媚娘就進(jìn)了屋,孫朗戀戀不舍的看著那小羊羔…如意屋內(nèi),三人坐在一處。如意直奔主題。
任如意(任辛)你來得正好,以前跟過我的琉璃——
金媚娘屬下也見到她了。
原來,自上次同如意分別之后,金媚娘便一直替她留意著朱衣衛(wèi)的動向。金沙幫幫眾數(shù)萬,名下酒樓客棧眾多,在各地都有耳目,自然消息靈通。
琉璃經(jīng)過平州時,一走進(jìn)金沙幫名下的客棧里,掌柜的便留意到她耳朵上的耳環(huán)是朱衣衛(wèi)舊時樣式,當(dāng)下便留了心。悄悄從金沙樓里找來朱衣衛(wèi)的舊人辨認(rèn),認(rèn)出是曾服侍過如意的琉璃,立刻便飛鴿傳訊給了金媚娘。
故人重逢,琉璃很是驚喜,便同金媚娘一道聊了起來。
金媚娘不料她跟我沒談幾句,便開始試探地問我尊上您有沒有可能仍在人間。我裝作吃驚的樣子套她的話,不久她便說出——
如意和潼潼對視一眼,心下了然。
任如意(任辛)她現(xiàn)在跟著李同光,是李同光要她過來,確認(rèn)我是不是任辛。
金媚娘正如尊上所料。
寧樂潼那媚娘姐姐是怎么告訴她的?
金媚娘屬下只是站在她的立場,婉轉(zhuǎn)地替她分析了了一下。原來琉璃離開朱衣衛(wèi)后過得很不好,是長慶侯收了她,還讓她管著后院的一應(yīng)事物。屬下便說,小侯爺之所以待她不錯,無非是看在當(dāng)日和您的情份上愛屋及烏??梢悄娴倪€在人世,她便要退后一步了。
潼潼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如此,便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如意便遞茶給金媚娘。
任如意(任辛)以琉璃的性子,多半聽進(jìn)去了你這句攻心之語。難怪剛才在軍營里她明明看見了我,卻沒特別吃驚。想必以后在李同光面前,她也會一口咬定我只是和任辛長得相像而已。這回,多虧你反應(yīng)機(jī)敏。
金媚娘不敢當(dāng),能為尊上效勞,媚娘歡喜都來不及。
任如意(任辛)不過,有一件事我始終沒想通,以你們金沙樓消息的靈通程度,不可能不知道長慶侯就是鷲兒。可為什么當(dāng)初我們談到他的時候,你卻故意語焉不詳?
寧樂潼對呀,媚娘姐姐你似乎很不愿意提起他,每次提起他都是含糊帶過。
金媚娘一時語塞,無奈的說著,她所知的事情,那年那夜天牢大火熊熊,李同光瘋狂地想要沖進(jìn)火場,卻被朱殷他們死死抱住,強(qiáng)行拖走。那之后,他便發(fā)了瘋。金媚娘曾親眼見到他在廢墟里拼命地翻找著,偶爾在地上發(fā)現(xiàn)什么,便撲過去用手小心的挖掘著,挖得手上鮮血淋漓了也不肯停,仿佛早已不知痛了一般。一次次失望,可下一次看到有東西,也還是會再次沖上去……
金媚娘之前還以為他不過是尊師重道,可后來進(jìn)了金沙幫,接了二皇子的生意去調(diào)查長慶侯,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所在意的人,是另一個…想要找到他師父,也不過是,那人最喜歡黏著師父了,他覺得那人在生氣他弄丟了師父,只要他師父回來,那人便會回來。
潼潼聽得滿腦袋問號,現(xiàn)在這情況,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什么叫李同光那小子喜歡的是她,還不知道從哪去搞了很多幅‘顧念念’的畫像掛在屋內(nèi),更無語的是,竟然還做了會動的人偶,她背后升起一陣寒意。
寧樂潼哈哈…媚娘姐姐…你在開玩笑吧…我與他不過相處一年不到…而且我大部分時間都是黏著如意姐姐。
金媚娘潼潼,我沒開玩笑,最開始我并不確定他所在意的到底是你還是尊上。特地去多方面調(diào)查了一下,這才證實(shí)。
潼潼看向如意,如意只是淺笑著,哦,她知道,哥哥肯定也知道,難怪對李同光沒那么大惡意了。合著,她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唄…難怪阿祿老是吃李同光的醋,老是說李同光喜歡的是她……
任如意(任辛)所以,你是因?yàn)榭匆娢遗c寧遠(yuǎn)舟、潼潼和元小祿舉止親密,才特意回避提到李同光的。
金媚娘是。
潼潼捂臉、郁悶,她現(xiàn)在腦子里只有一件事‘該怎么同阿祿說,她當(dāng)初信誓旦旦的說那家伙喜歡的是如意姐姐?!@下打臉了
金媚娘潼潼?
寧樂潼沒事沒事…我只是在想怎么同阿祿說,怎么哄人才好。
金媚娘有什么好說的,元小哥必定是信你的。
任如意(任辛)她答應(yīng)了李同光一個要求。
金媚娘????
寧樂潼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