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接過剪秋手中的糕點,低下了頭,將手中捧著的糕點端了上去。
皇帝抬頭就瞧見了略帶冷感如白玉般的手腕,正當(dāng)好奇往側(cè)身一看。
一陣恍惚,猝不及防對上了宋灼的眼睛,流盼間滿是嬌怯,皇帝有一瞬間的失神。
世間……竟有如此絕色?
尋常的宮女服飾并未抹去她分毫的美麗,頭上簪著一個簡單的發(fā)飾都勾著人的心弦。
眉間淡淡蹙著,精致的臉上多了兩分的憂傷,讓嬌美的臉上又多分我見猶憐。
他的眼神意味不明,瞳孔是深邃的黑,也不避著旁人的目光,直勾勾盯著宋灼,如惡狼般,喉頭不自覺滾了滾。
有一種不明不白的情愫在他心中蔓延……甚至腦海之中,只余下她的嬌怯,什么菀菀,都拋之腦后。
宋灼被皇帝盯著心生膽怯,將糕點放去,悄悄往后退。
皇后陪著皇帝不知道多少年,從未見過如此肆意的眼神,事情定然是成了。
皇帝瞧著那背影心頭仍是蕩漾,頓了頓才對著皇后笑,嘴中噙著笑意,仿佛……方才沒有動過怒一般。
“新來景仁宮侍奉的?”
皇后笑著搖了搖頭,“臣妾想著皇上身邊沒有可心的人照顧,又怕后宮中人伺候不力,便想著讓宋灼去養(yǎng)心殿伺候?!?/p>
皇帝緩緩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綠玉髓扳指,輕輕捻著“宋灼”兩個字,眼中的欲念橫生。
“不妥,蘇培盛,讓人把承乾宮打理出來,皇后既然有心了,朕也不好苛待,如此封個嬪,封號‘珍’?!?/p>
皇后有些吃驚,前些月……皇上看上一個圓明園的馴馬女不過給了答應(yīng)的位份,宋灼不過一個宮女,初封就是嬪,皇上實在太過糊涂。
“皇上,宋灼不過一個宮女,能伺候皇上已是福分,貿(mào)然封那么高的位份,會引來六宮的非議?!?/p>
皇帝一抬手,收起暴露于眼中的迷戀,化成了語氣中的無限眷戀。
“那便是貴人,待侍寢后便封嬪?!?/p>
皇帝不再多言,用了盤中的糕點,遠(yuǎn)遠(yuǎn)離去。
皇后一陣啞然,笑意凝在了臉上,見皇帝三魂不見氣魄,心中仍是氣急。
“剪秋,本宮從未見過皇上這般,不過一面什么都忘了?!?/p>
剪秋垂首強笑著,安慰起皇后。
“娘娘別往心里去,皇上不過一時貪鮮,一時半會時間過了也不會那般癡迷了。”
緊接著就是一陣的沉默,聽見了后面?zhèn)鱽硪魂囉忠魂嚨某槠?/p>
果真是宋灼,她仰起臉龐,眼角泛著微微的濕意。
皇后已經(jīng)數(shù)不清她是多少次打量這副驚人的容貌,將手中的香囊遞到了宋灼的手邊。
宋灼捧著手中的東西,有些許的迷茫,“皇后娘娘這是……”
皇后強忍著心頭的怒意,強笑道。
“你既然喜歡四阿哥,也不想擋著他的路吧?!?/p>
“奴婢謝過皇后娘娘?!?/p>
皇后一把扶住了宋灼,“日后你便是主子了,有些話不必掛在嘴邊了?!?/p>
“剪秋,還不把人送去承乾宮?”
皇后牽動唇角的怒意,把繪春招來了身邊,“這是件大喜事,合該讓后宮的人都知道,尤其是讓四阿哥知道他多了一個額娘。”
“再讓三阿哥來景仁宮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