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子是運動的。
午夜的酒吧,到處都充斥酒味,沒有喝酒的都被酒味熏的醉了,何況如趙啟平和韓廷兩個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的人。
韓廷喝的烈酒,又混了紅酒和威士忌,混著喝更加醉人,此刻酒意上頭,他的身體就像藏了一個炸藥桶,就差一個信引子點燃。
趙啟平就是那個信引子。
震耳欲聾的DJ音浪沖擊著耳膜,五光十色的氛圍燈以高頻率閃爍,忽明忽暗間映照出酒吧內瘋狂的人群。吧友們肆意起哄,口哨聲與笑聲混雜在空氣中,仿佛要將一切理性吞噬殆盡。趙啟平的感官早已被這喧囂淹沒,他的思緒遲鈍而模糊,只剩下本能驅動的放縱快感。然而就在此時,韓廷的一記重拳猛然襲來,他甚至來不及反應便已被狠狠推倒在地,整個人跌進混亂與茫然之中,連疼痛都顯得遲了一拍才涌上神經(jīng)。
尖叫聲在耳邊爆炸。
趙啟平站起身來搖搖頭,還沒站穩(wěn)呢又被打了第二拳。
臉頰的刺痛中午讓趙啟平回歸了意識。第三拳打來的時候,趙啟平躲開了。
再看清打他的人是誰后,早就想教訓他的念頭又一次燃了起來。兩人怒目而視,一如草原上對峙的動物,蓄勢待發(fā)。
趙啟平摸摸嘴角的刺痛,冷笑一聲,猝不防及的向韓廷攻去,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
曲筱綃在一旁尖叫,“別打了!別打了!”
她從茶幾上迅速抓起一瓶啤酒,目光緊鎖著場中的局勢。趙啟平顯然已落了下風,被幾記重拳狠狠擊中,踉蹌后退。她的呼吸一滯,沒有絲毫猶豫,高舉酒瓶,對準韓廷的頭顱狠狠砸下。
“砰!”
玻璃瓶四分五裂,韓廷的腦門上緩緩留下兩條嫣紅的血痕。
“韓廷!”
肖亦驍撥開人群后看到這一幕心臟都要跳停了。
“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韓廷看到肖亦驍跑過來,一個變成兩個,兩個變成八個重影,然后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警局電話打來的時候何一芯睡得正香,沒有兒子橫七豎八的睡姿騷擾,何一芯這幾天的睡眠質量十分優(yōu)質。
醫(yī)生的手機是不可能關機也不可能靜音的,所以何一芯被吵醒成了必然的事,不過作為一名醫(yī)生,她已經(jīng)習以為常。
“喂。”
“喂,你好,我是燕城市警察局的工作人員xxx,是這樣子的,你的朋友趙啟平警局,需要你過來一下.......”
"警局?”趙啟平?
何一芯打了大大的問號,懷疑對方是騙子。
“是的,他在酒吧里和其他人打架,現(xiàn)在需要人保釋,他給了我們你的聯(lián)系方式......”
趙啟平的父母都不在燕城,平日里忙著工作,朋友不多,凌遠即是他朋友又是他領導,讓他來保釋,凌遠作為院長不好徇私,會讓他難辦,所以趙啟平找了何一芯過來。當然找她過來的原因還因為韓廷。
韓廷頭上包著紗布,坐在趙啟平的對面,身邊陪著肖亦驍。
肖亦驍一臉焦急,“祖宗,咋們去醫(yī)院行不?”
救護車都到了,韓廷醒過來后就是不肯上去,簡單包扎后硬要跟來警局。
“等會兒?!?/p>
他怕何一芯被趙啟平的花言巧語給騙了,所以必須跟來讓何一芯擦亮眼睛。
說話間,何一芯穿著一套簡短方便的運動服到了警局。
趙啟平一看見她,眼神發(fā)亮,韓廷的眸光也不自覺的溫柔了下來。
何一芯看到狼狽的兩人,一個嘴角發(fā)青,一個腦袋開花,看的她眉頭直皺。
“怎么回事?”
趙啟平呶呶嘴,道:“他發(fā)瘋唄?!?/p>
好端端的來揍他,有病啊。
“你出軌?!?/p>
韓廷看向縮在角落的曲筱綃,冷冷的說道。
曲筱綃看到何一芯來了,靈動的眼睛轉了轉,立馬嬌滴滴的往趙啟平身上靠。
“趙醫(yī)生~”
嬌滴滴又可憐兮兮的貓叫道。
何一芯想扶額,這都什么事啊,這三人怎么攪和在一起了。
“你……”
肖亦驍?shù)难劬Φ傻脺唸A,吃驚的看向何一芯。
那一年韓廷的生日宴上,他終于將那個藏得極好的女朋友帶到了眾人面前。盡管自那以后,她便如同曇花一現(xiàn)般再未露面,但何一芯的美貌卻如烙印般刻在了每個人的腦海里,令人難以忘懷。
何一芯也想起了站在韓廷身邊的人是誰,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你們認識?”
韓廷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