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影托著下巴看了好一會兒,指尖輕輕碰了碰透明盒壁,小蝦米立刻湊過來晃了晃觸須,惹得她輕笑出聲。她想起季子攸彎腰撈水草時的認(rèn)真,想起他遞冰淇淋時指尖的微涼,轉(zhuǎn)身從書包里翻出日記本,把便利店的冰淇淋包裝紙壓平,貼在昨天拍的照片旁邊。
筆尖在紙上劃過,她寫下:“今天的冰淇淋和季子攸的眼神一樣甜,他連我喜歡草莓味都記得?!睂懼鴮懼鋈幌肫鹣轮苋D書館的約定,又趕緊添了句:“要記得帶童話書,還要給季子攸帶顆草莓糖?!?/p>
剛合上日記本,手機就震了一下,是季子攸發(fā)來的消息:“蝦米適應(yīng)新家了嗎?明天早上豆?jié){攤見,我?guī)銗鄢缘奶歉??!背跤岸⒅聊唬种革w快地回復(fù):“適應(yīng)啦!明天我也給你帶東西~”
初影回復(fù)完,把手機貼在胸口,忍不住晃了晃身子。她走到書桌前,打開抽屜翻了翻,從里面拿出一罐手工奶糖——是上周媽媽從老家?guī)淼模涛短貏e濃,季子攸上次嘗過說好吃。她挑了兩顆裹著米白色糖紙的奶糖,放進(jìn)明天要背的書包側(cè)兜,又怕壓碎,特意用紙巾包了兩層。
睡前,她又去看了眼小蝦米。月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盒子里,水草輕輕飄著,草編籃子里的鵝卵石泛著淡淡的光,小蝦米安安靜靜地趴在水草旁,像睡著了一樣。初影輕輕說了句“晚安呀”,才踮著腳回了臥室。
第二天清晨,初影背著書包剛走到巷口,就看見季子攸站在豆?jié){攤前,手里拎著個油紙袋?!翱爝^來,糖糕還熱著呢。”他把紙袋遞過來,又從另一個袋子里拿出杯熱豆?jié){,“我讓老板少放了糖,你說太甜會膩?!?/p>
初影接過糖糕,咬了一口,外皮酥脆,里面的豆沙餡甜而不膩。她從書包里掏出那兩顆奶糖,遞到季子攸手里:“這個給你,我媽媽帶來的手工奶糖,比上次的更濃?!奔咀迂舆^糖,指尖碰到她的手,耳尖微微泛紅,他剝開一顆放進(jìn)嘴里,眼睛彎了彎:“真甜,比糖糕還甜?!?/p>
快到學(xué)校時,季子攸忽然停下腳步,從口袋里掏出個小玩意兒——是個用彩繩編的小掛件,上面掛著個小小的草莓吊墜?!拔易蛱焱砩暇幍模彼悬c不好意思地遞過來,“你手腕上的鏈墜很好看,這個可以掛在書包上?!?/p>
初影接過掛件,草莓吊墜小巧玲瓏,陽光照在上面,泛著淡淡的光。她把掛件掛在書包拉鏈上,抬頭看著季子攸,眼里滿是笑意:“我很喜歡,謝謝你?!奔咀迂粗男θ荩旖且踩滩蛔∩蠐P,心里比嘴里的奶糖還甜。
兩人剛走進(jìn)教室,初影就被同桌拉著看新出的漫畫,季子攸悄悄把昨天剩下的玉米粒裝進(jìn)小袋子,塞進(jìn)她的抽屜——他記得初影說過,想給教室窗臺上的多肉當(dāng)肥料。
早讀課間隙,初影發(fā)現(xiàn)了抽屜里的玉米粒,轉(zhuǎn)頭看向季子攸,他立刻假裝翻課本,耳尖卻藏不住紅。初影偷偷把玉米粒收進(jìn)書包,指尖碰到昨天掛的草莓掛件,心里甜得發(fā)慌。
午休時,初影想起圖書館的約定,拉著季子攸去校門口的文具店。她指著一本帶草莓圖案的筆記本:“下周去圖書館,用這個記筆記好不好?”季子攸立刻點頭,掏出零花錢要付賬,初影卻搶先把錢遞過去:“上次你請我吃冰淇淋,這次我來?!?/p>
走出文具店,初影把筆記本遞給他:“這個給你,下次寫計劃可以用。”季子攸接過,翻開第一頁,發(fā)現(xiàn)上面畫著兩只小蝦米,旁邊寫著“和季子攸的約定”。他抬頭看向初影,陽光剛好落在她發(fā)梢,比筆記本上的草莓還耀眼。
傍晚放學(xué),季子攸陪初影回家。路過小區(qū)的花壇時,他忽然蹲下身,摘了朵淡粉色的小雛菊,別在她的發(fā)間:“今天看見你笑,比花還好看?!背跤懊嗣l(fā)間的雛菊,臉頰發(fā)燙,卻忍不住把花往耳后又別了別——她要把這朵花夾進(jìn)日記本,和三葉草、冰淇淋包裝紙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