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昭朝,我沒有師父了?!?/p>
他的師父,是任辛,安國朱衣衛(wèi)左使。
李同光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的松開手,雙手用力,把人攬入自己懷中。
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
何昭朝“你放開我,松手!”
她不是任辛,也不可能成為任辛。
任辛這個名字,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噩夢,一個桎梏她前半生的噩夢。
自從任辛死后,她便被李同光關在了這里,從此晝夜不分,自由成為了奢望。
李同光“哭什么?”
話落,李同光蹲在身子,厚重的甲胄發(fā)出聲響,李同光一撩衣擺蹲在何昭朝的面前,抬手拭去何昭朝眼里的淚水。
何昭朝強忍著淚意別開頭,此舉像是惹怒了李同光一般,他冷笑一聲一把掐住何昭朝的下巴,手指稍稍用力便迫使她抬起頭。
何昭朝“瘋子!”
李同光不怒反笑,手指的力道逐漸加重。
淚水順著臉頰流下,滴在李同光的手背上,他像是回過了神,猛然松開力道。
趁著他愣神的間隙,何昭朝一把拉過李同光的手,低頭用力地咬了下去。
手背上滲透出了絲絲血跡,李同光卻始終不為所動,低沉地聲音從她的頭頂上方響起。
李同光“這樣你解氣了嗎?”
李同光“若是解氣的話,那便把送來的飯吃了吧。”
李同光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何昭朝。
他從腰間掏出自己的手帕,慢條斯理地包扎傷口。
何昭朝“為什么不殺了我?”
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
李同光斂了斂神,地面上的瓷碗碎了一地,蠟燭被風吹的搖搖晃晃,寒風透過門縫吹進室內(nèi)。
李同光“因為死是最無用的報復?!?/p>
李同光“昭朝,這不是你自己親自說的嗎?”
話落,李同光利落地轉身離開,地下室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壓抑的哭聲再度襲來,幽閉的門里還能聽到一絲極低的抽泣聲。
半晌后,何昭朝從膝彎里抬起頭,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何昭朝“我一定會逃出去的!”
離開地下室的李同光手里帶著一方手帕,喜兒抬起的頭迅速低了下去。
她記得,那是姑娘的帕子。
隨著李同光的離去,地下室里重歸寂靜,何昭朝重新坐在自己的被褥上,仔細留意外界換守的間隙。
李同光送來的飯菜有令人喪失內(nèi)力、四肢疲軟的效果,若吃下它,短期內(nèi)喪失內(nèi)力,難以逃離;可若是不吃,那便會難抵饑餓。
這個招數(shù),倒是很李同光。
丑時一刻,地下室換班,以腳力來講,應有十個人。
……
李同光離去后,喜兒照例來收拾碗筷,飯菜依舊是一份沒動的樣子,喜兒不禁嘆了口氣。
喜兒“姑娘,多少吃點吧?”
喜兒是李同光安排來地下室照看的人,她每天都會來,姑娘這也是日漸消瘦,喜兒也有些于心不忍。
何昭朝“不必,拿開吧?!?/p>
喜兒嘆了一口氣,收拾完碗筷之后鎖上了地下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