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嘆了一口氣,收拾完碗筷之后又再次鎖上了地下室的門。
何昭朝慢慢睜開眼睛,眼神盯著門口,晦暗不明。
每逢夜里時,她都會把地下室里的蠟燭點燃,只有這樣,她才能繼續(xù)保持自己的理智,不被黑夜所吞噬。
何昭朝七歲時,便被家中養(yǎng)母所賣,十兩銀子便把自己賣給了朱衣衛(wèi)。
從此,從白雀到紫衣使,從幼年到青年,無一不是在血腥和廝殺中度過。
至于任辛,是朱衣衛(wèi)前左使,也是自己和李同光地師父。
任辛走后,她本該接替朱衣衛(wèi)左使的位置,卻被李同光一路囚禁至今。
……
喜兒照例將地下室里的情況匯報給李同光,李同光看著桌子上的戰(zhàn)報,一時出了神。
喜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完,卻并未見李同光的話,抱著試探的心態(tài),喜兒長舒一口氣:
喜兒“侯爺,長此以往,姑娘恐怕會危及性命?!?/p>
骨節(jié)分明的手拿起戰(zhàn)報,一把扔進了火盆,火舌吞噬掉戰(zhàn)報,李同光神色不明地低著頭。
就在喜兒灰心喪氣地打算離開時,李同光方才轉(zhuǎn)過身,在桌子上的宣紙上寫了一筆。
李同光“命廚房那里再備一份?!?/p>
待寫完一筆后,李同光方才抬起頭,眼底帶著一絲狠厲。
李同光“本侯親自去!”
猝不及防對上那雙狠厲的視線,喜兒害怕地咽了咽口水,連忙離開書房。
太陽逐漸向西方偏移,但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卻是分毫不變,門口的鎖鏈出傳來一陣聲響,何昭朝抬了抬眼。
李同光親自提著一個食盒,右手上還纏著一方白色的帕子。
見狀,何昭朝冷笑一聲。
何昭朝“小侯爺,傷還疼嗎?”
狹長的眉眼帶著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意。
李同光慢慢蹲下身子,冰冷的目光直視何昭朝,緩緩抬起手,握住她的脖子。
李同光“你猜——”
李同光“你要是死了,原朱衣衛(wèi)你的部下會怎么樣?”
何昭朝面色一變,李同光話里的威脅意味明顯,她若是還不明白那便枉為任辛的徒弟了。
何昭朝“卑鄙無恥!”
驟然看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李同光勾了勾嘴角,笑意無限擴大。
他捏著何昭朝的脖子慢慢靠近自己,溫?zé)岬暮粑蛟谒亩鷤?cè),說出的話卻如同淬了寒冰一般。
李同光“卑鄙無恥又如何?”
光明磊落的人,不也沒能落得一個好結(jié)局嗎?
在李同光的注視之下,她只能拿起那碗不平尋常的煩咽下,李同光滿意地扯了扯嘴角。
李同光“昭朝,你乖一點,所有人都不會有事?!?/p>
以何昭朝的性子,自然是不會用其他人的性命來換自己點性命,所以她的結(jié)局就只有在這里被囚禁。
帶著別樣的飯菜被消滅了一半,李同光遂離開了地下室,仿佛只是來確保她不會死一般。
他走后,藥效開始發(fā)作,何昭朝身子一軟倒在被褥上,喜兒照例地進來收拾東西,蹲在地上在何昭朝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