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閣。
香爐里的煙霧裊裊升起,謝危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一道腳步聲響起,他抬眸看向來人。
劍書摸了摸鼻子,語氣微頓:“先生,皇陵有人去過的痕跡?!?/p>
謝危查,一定要把那人找到。
突然,謝危不知想到了什么,蔥白的手指握緊,手背上的青筋凸顯,凌厲的目光看向劍書。
謝危皇陵戒備森嚴(yán),就連我都不曾去過皇陵,那人又是如何避開守衛(wèi)的?
聯(lián)想到自己的直覺,謝危忽而想起剛從這里離開的姜雪惠。
緊皺的眉頭終于松開,謝危黑眸幽深。
謝危去查姜侍郎長女姜雪惠那天的蹤跡,順帶查查他和沈簪衣的關(guān)系。
劍書瞳孔微縮,他好歹也跟著謝危跟了很多年,便是在轉(zhuǎn)瞬之間便明白了謝危的用意。
劍書試探性地開口問:“您懷疑姜雪惠和昭仁公主有何關(guān)聯(lián)?”
謝危我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如此多的巧合,巧合太多,也值得懷疑。
劍書遲疑了一下,他記得沈簪衣死的那一天,長樂宮里的面首也沒能幸免。
他們死的時(shí)候,謝危還抱著昭仁公主的尸體,為她全衣冠,為她正名。他跟著謝危很多年,像昭仁公主這般的女子卻是第一次見。
……
“先生,姜大姑娘那一天……”
“的確去過城西桃花谷。”
桃花谷的另一面,便是沈家皇陵,謝危端坐在書案前,聽見他的話便笑了起來。
謝危我總說過,她不會死的。
謝危從書案前站起身走了過來,兩手按著劍書的肩膀,語氣幾近瘋狂。
謝危你也見過她彈琴,她的習(xí)慣不會改的,她一定是阿昭。
劍書抿了抿唇,這要讓他怎么回答。
見他不說話,謝危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謝危她是不是阿昭,她是不是?
像是要在他這里得到一個(gè)肯定的答案一樣,劍書被按的向后一推,眼前浮現(xiàn)出一張嫵媚動人的臉龐和一張素凈的臉。
“可是先生,姜大姑娘從前便才氣過人,可昭仁公主她……除了一張臉便是那數(shù)不盡的面首,您真覺得姜大姑娘是嗎?”
反正劍書不信,“您若是說姜二姑娘我便是會信幾分的。”
謝危不可能!她一定是阿昭。
劍書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正打算怎么勸誡謝危之際,手下人便來報(bào):“先生,燕侯爺求見?!?/p>
提及燕侯爺,謝危僅存的理智仿佛又再次回來,劍書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謝危城西買一瓶水仙帶回來,在我回來之前我要看到它。
皇宮誰人不知沈簪衣一碰見水仙花渾身便會起疹子,謝危還是不曾放棄。
……
城西。
劍書來到城西之時(shí),正好碰見了買花的姜雪惠,女子一身羅裙立于水仙花之前,恍若無事一般。
“姜大姑娘,您不害怕水仙花嗎?”話剛說完,劍書便閉緊了嘴巴。
姜雪惠莞爾一笑。
沈簪衣我算是知道謝先生為何會將你留下了。
劍書愣了愣,卻見姜雪惠繼續(xù)說道
沈簪衣和你說話想必不會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