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簪衣拿起酒杯,自信滿滿地想著出門剛看的佳句,率先站了起來。
沈芷衣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腦海里的佳句往后便歸為空白,任憑她怎么想也想不起來。
沈芷衣的樣子逗笑了很多人,她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坐了下來。
“誒,不如讓姜二姑娘來一句吧?”
沈簪衣也隨之看了過去,姜雪寧在眾人的注視下站了起來,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燕臨說不出來也沒關(guān)系,既然你說不出來,那便換我祝你。
少年的愛,永遠(yuǎn)赤忱熱烈。
燕臨愿爾明月長隨,清風(fēng)常伴,百憂到心盡開解,萬難加身皆辟易。
兩世為人,唯一辜負(fù)的便只有眼前人。
姜雪寧幾乎要被這真誠的愛意壓的粉碎,一時愣在了原地。
見姜雪寧遲遲不說話,燕臨舉著酒杯頓在半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在燕臨眼里只看得見姜雪寧一人。
沈簪衣前些日子不是便念叨給燕世子的賀禮嗎?
沈簪衣有心打圓場,沈芷衣也反應(yīng)了過來,起身拉著她的袖子,“對啊,把你的禮物都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p>
打開錦盒的一瞬,寒光一閃。
姜雪寧我便祝你寶劍鋒從磨礪出,少年恣意,縱橫沙場。
燕臨淡淡一笑,能得她一句,便勝過他人萬句。
只是,這般的場景有人卻是看不下去了。
“砰——”
薛燁摔碎了酒杯,冷眼看著燕臨手中的那柄寶劍,“勇毅侯府私藏兵器,來人!將這劍收了?!?/p>
嘖,討厭的人還真是哪都討厭。
沈簪衣你在這等著。
沈簪衣聲音壓的極低。
沈簪衣我想辦法去尋謝少師。
姜雪寧點了點頭,繡鞋踩過地面,一盞酒杯摔碎在沈簪衣的腳邊。
薛燁回過頭,目光兇狠,“怎么,想去搬救兵?。俊?/p>
說完,便不顧她的反應(yīng),轉(zhuǎn)身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今日燕臨若不交兵器,誰都別想離開!”
燕臨上前一步,想要與之理論,卻被姜雪寧一把拉住。
姜雪寧薛公子,今日乃燕臨冠禮,況且逆黨……
“啪——”
清脆的巴掌聲落在姜雪寧的臉上,沈簪衣不由得看向了燕臨,完蛋了,真要亂套了。
下一刻,燕臨手撐著桌子縱身飛起,橫踢在薛燁的胸口,將人踢遠(yuǎn)了幾步。
薛燁氣急敗壞地指著自家興武衛(wèi),“你們都是廢物嗎,沒看見他都動手了嗎?”
幾道碎片飛到沈簪衣的腳邊,她暗道不好,連忙轉(zhuǎn)身就要去找謝危,猝不及防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下一刻,極具安撫性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謝危攬著她的肩膀。
謝危毛毛躁躁的做什么?
沈簪衣?lián)狭藫项^,謝危望著滿室的學(xué)生和遍地狼藉,怒從心來。
謝危我平素就是這般教你們的?
被謝危教過的學(xué)生紛紛低下頭,薛燁仍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好了,都是些半大孩子,走吧,冠禮要開始了。”
謝危跟著燕侯爺,臨走時警告地看了一眼看熱鬧的沈簪衣。
謝危和燕侯爺剛走,刑部的人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