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在呂府門前停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挑開簾子,露出一張修長疏朗的男子臉龐。
來人正是謝危。
率先發(fā)現(xiàn)謝危馬車的人還是沈玠,秉持著皇家中人的修養(yǎng)與學生的本分,他躬身行了一禮。
“謝少師?!?/p>
謝危卻是理都沒理,徑直朝著門口的那道紫色身影走去。
謝危沈簪衣,你就這般稀罕臨孜王妃的位置嗎?
謝危黑眸幽深,平靜的雙眸里似乎藏著暴風雨前的寧靜,姜雪寧縮了縮脖子,切身地體會到氣壓在越來越低。
沈簪衣寧二,你先去看看芳吟姑娘。
姜雪寧幾乎是腳底生風一般逃離,兩側(cè)的風卷起落葉,送到了她的腳邊。
任誰無緣無故被質(zhì)問一頓,都不會有好心情的,沈簪衣的臉也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沈簪衣幾日不見你又發(fā)什么瘋?我和沈玠的關(guān)系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真是瘋子!
謝危無法掩藏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他只覺自己快要瘋了,一聽見她的名字赫然出現(xiàn)在禮部遴選的名單里面,他便瘋了。
謝危是,我是瘋了。
謝危握著沈簪衣的手腕,將人地將人拽到馬車上。
沈玠猶豫地上前幾步,換來謝危的一記眼刀子,腳步頓在原地,躊躇不前。
沈簪衣被強硬地扔到了馬車的一個拐角,手腕和肩胛骨都有些隱隱作痛,不等她反應(yīng),謝危便強硬地握著她的下巴,撬開牙關(guān)而長驅(qū)直入。
空氣慢慢稀薄,混雜著他有些亂的喘息聲。
謝危沈簪衣,你什么時候能長點記性?
雙唇分開后,沈簪衣毫不在意地推開了謝危。
沈簪衣現(xiàn)在滿意了?
可笑的是,剛剛還氣勢洶洶的男人此刻卻顯得手足無措起來。
謝危對不起。
他無法告訴她,他想占有她,她只能是他謝危一個人的。
身為一個男人,他也很清楚沈玠的眼神代表著什么,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分走她的心神,哪怕那個人是她的哥哥。
沈簪衣既然正常了,那就滾下去。
謝危抿了抿唇,知曉今日是他自己的錯,便也順著她的意思下去。
可腦海里始終記掛著一件事情。
謝危禮部遴選的王妃名單。
沈簪衣冷笑了一聲。
沈簪衣我沒興趣,快滾。
心里的陰霾被一掃而過,謝危面色緩和地滾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迎面碰上一張讓他記恨的臉龐,謝危咬了咬牙,目不斜視地從他身旁走過。
而沈玠,在看見謝危微有些腫的唇時,渾身的血液便開始逆流。
姜雪惠,和謝少師。
他只覺心臟仿佛被一只大手而捏住,不得呼吸。
待沈簪衣出來時,沈玠還站在原地,一見到她便沖了過來。
沈玠你和謝少師……
沈簪衣便是你看到的那樣。
沈簪衣懶得隱瞞,總歸不參加選妃,也是要斷了他的念想。
況且,剛剛謝危帶她走的時候,沈玠猶猶豫豫而不敢上前,哪怕此人僅僅只是一個少師,他也不敢上前。
換言之,太后本就屬意薛姝為臨孜王妃,一個區(qū)區(qū)少師都不敢忤逆,又何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