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東君上官姐姐,你一定知道云哥在哪,我能見他嗎?
上官淺柔聲一笑,面色未變。
上官淺當(dāng)然,不能。
肉眼可見地,百里東君難掩失落地垂下眼眸,余光中,是墻上的通緝令。
上官淺指尖蜷縮著,眸色微沉,隨后便恢復(fù)了以往的笑容。
上官淺百里啊百里,知道太多于你而言并不是好事。
百里東君還欲說些什么,卻被雷夢殺按住肩膀,他不解地看著雷夢殺。
雷夢殺小師侄說的很對,那我們就不打擾小師侄了。
***
晨曦刺破黎明,向春日。
葉鼎之昏睡了一夜,記憶回籠,失去意識前的一刻,一雙柔夷猛的劈向自己的脖頸。
是文君。
可文君她究竟為何要這么做?眼下這里又是何處,葉鼎之心中疑云密布,一抬眼對上倚靠于門框上的素衫女子。
葉鼎之上官?
葉鼎之試探地喚了一聲。
葉鼎之我怎么會在這里,這又是哪里?
葉鼎之還欲問些什么,后脖頸處傳來一陣疼痛,還不等他反應(yīng),一只柔夷握著他的手腕。
葉鼎之低下頭,盯著上官淺細(xì)如蔥白的手,小聲地說了一句。
葉鼎之謝謝。
上官淺輕挑起眉,握著他的手更緊了幾分,輕笑一聲。
上官淺你我之間,又何須這句呢?
葉鼎之只一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數(shù)十年間,葉羽以謀逆之罪死入黃泉,其舊部感念將軍之德,冒死救下葉云與上官淺二人。
葉鼎之尚且記得,那時他們曾對上官淺說過的話。
“他生則你生,他死則你死。”
葉鼎之當(dāng)年他們挾恩圖報,為的是留下我這道將軍府遺脈。
葉鼎之可如今數(shù)十年過去,其實你早就能離開了,報仇之事……
葉鼎之垂下眸,輕聲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上官愈發(fā)冷淡的眉眼。
她長睫顫了顫,握著葉鼎之的手用了些力道,兩人的距離驟然被拉近,上官淺柔聲道。
上官淺云哥,看著我。
葉鼎之琢磨不清,但還是鬼使神差地抬起頭。
她忽然向他貼近,凝望著葉鼎之的瞳孔,葉鼎之瞳孔微縮,眸中流露出異樣的神色,葉鼎之慌亂地移開視線,卻不想臉頰兩側(cè)覆上一股冰涼,是上官淺的手。
上官淺的目光直直地望著葉鼎之,一雙瞳孔中映現(xiàn)著自己的縮影,她輕輕一笑。
上官淺云哥,你真的想讓我離開嗎?
像是帶著誘哄一般,葉鼎之語氣微頓。
葉鼎之我……
葉鼎之眉心微蹙,繞到嘴邊的話幾經(jīng)又繞了回去。
上官淺撫了撫耳垂,提唇輕笑。
上官淺承認(rèn)吧,你舍不得我。
慢慢地,葉鼎之的耳尖染上緋色。
余光中,窗邊的綠植被微風(fēng)吹拂,古樹在初升的日頭中搖晃,片刻間分走了他的心神。
葉鼎之所以我如今到底在哪?
上官淺張了張口,一道聲音先于她開口。
柳月還能在哪?當(dāng)然是學(xué)堂。
柳月倚在門框上,指尖摩挲著扇骨,目光落在葉鼎之身上。
柳月我說我這好徒弟是去哪做賊了,原來還是個近在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