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夜雷雨的洗禮,遠(yuǎn)處的天空顯得碧藍(lán)如洗。
雖仍偶有些陰沉的烏云遮蔽,但總歸雨停了。
屋頂花園的植株與鮮花上仍殘留著昨日的雨水,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泥土氣息和各式花朵獨(dú)特的芳香,讓人感覺寧靜又舒適。
一陣鈴聲忽地打破了靜謐的氛圍……
沈舒年喂,奶包
沈舒年
許佑寧你在哪?
沈舒年我?我在公司啊
沈舒年怎…
許佑寧公司哪里?
沈舒年樓頂花園
話剛講完,許佑寧那頭就掛了電話。
我被這三言兩語弄得有點(diǎn)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沈舒年臭奶包!
果真是一場秋雨一場寒,頂層上的涼意還是絲絲縷縷地往身上鉆,我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針織外套。
忽地感覺肩上多了件重量,扭頭一看,居然是許佑寧!
沈舒年嗯?
沈舒年你怎么…?
沈舒年啊~怪不得問我在哪呢
許佑寧打電話時(shí),人就已經(jīng)到了沈舒年的辦公室門口,見里頭沒人,才知她去了屋頂花園。
收到舒望哥的消息,他的內(nèi)心泛起一絲對沈舒年的擔(dān)憂。
他深知沈舒年的性格,那份固執(zhí)與倔強(qiáng),讓他明白任何勸說都可能會如風(fēng)過耳。
于是,他選擇去默默地陪伴,只想在她彷徨無措的時(shí)候,成為她身邊靜靜的依靠,不讓她孤獨(dú)地在困境中孤軍奮戰(zhàn)。
結(jié)果,一上來就看到穿著單薄的她,原本責(zé)怪的話語到了嘴邊又咽下,默默地脫了外套給她披上,坐到她的身旁。
沈舒年怎么,找我有事?
我見許佑寧沉著一張臉,沉默地坐下,似乎在生什么悶氣,忍不住用胳膊肘搗鼓了他一下。
許佑寧斜睨了我一眼,回嗆一句。
許佑寧沒事就不能來了?
哈?這萬年冰山,誰又惹他啦。
沈舒年
沈舒年是是,許大少爺來
沈舒年我舉雙手歡迎
沈舒年
許佑寧被沈舒年一臉諂媚高舉雙手,又忍不住偷瞄自己的樣子逗笑了。
沈舒年就是嘛
沈舒年多笑笑
沈舒年看,笑起來多好看呀
許佑寧看著沈舒年上手劃拉起自己的嘴角,沒有拒絕,只是深深地看向她,眼底的情意與苦澀多得仿佛快要溢出來,將面前的女孩淹沒。
昨晚她一定也沒睡好,近看過去,眼底似還有些淺淺的烏青。
沈舒年總是這樣,習(xí)慣將自己的情緒偽裝起來,不讓身邊人擔(dān)心。
到頭來沒想到自己還要被心愛的女孩開解,許佑寧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幼稚。
許佑寧(可是,念念,怎么辦?)
許佑寧(我好像…不愿意將你讓給別人了……)
這些話許佑寧不敢說,只能在心里偷偷地告訴自己要克制一點(diǎn),再克制一點(diǎn),不要被念念討厭……
許佑寧怎么一個(gè)人跑這上面來了?
沈舒年嗯?
見許佑寧原本被逗笑的眉眼忽然又一本正經(jīng)起來,我慌忙偏過頭,生怕被他發(fā)現(xiàn)什么。
沈舒年就是…有點(diǎn)事
沈舒年
許佑寧想上來摸會兒魚?
許佑寧看到沈舒年躲閃的目光,心下也已了然,便想逗逗她,讓她稍稍轉(zhuǎn)移下注意力,開心一些。
沈舒年對啊,魚沒摸到
沈舒年你卻來了
明明是輕松的話語,可沈舒年落寞的尾調(diào)還是讓許佑寧敏銳地察覺到。他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頭,卻又擔(dān)心她會討厭,便又縮了回去。
沈舒年奶包
許佑寧嗯?
沈舒年你說,人為什么…會撒謊呢?
沈舒年
許佑寧無非,就是兩種原因吧
沈舒年哪兩種?
許佑寧要么,是為了得到什么
許佑寧要么,就是怕失去什么…
說到后半句時(shí),他仿佛心思被戳破般少了些底氣。
沈舒年(所以…夢夢,會是哪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