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并沒那么可怕。
我放下弓箭,跳入海中,手死死抓住密室的閘門。
“我去下面試個深淺?!闭诓人耐跛己普f罷便一頭扎入水中,沉入深不見底的大海。
大約半分鐘后,他突然從李風逸身邊冒出。
“我看見兵營了,離我們大約十未遠。憋氣下去不大現實?!彼蠚獠唤酉職獾卣f。
“阿芙洛迪成在下面也快憋死了吧,”李風逸說,“但我能用風在水中開辟一條道路。”
“酷!”
仿佛有一道玻璃將深藍的海水隔絕在外,與自然的力量對抗。我們在大海的包裹中,向下,似乎是漂過去的。一座黑云般的水下建筑印入眼簾。它散布著噩夢般的恐怖氣息。
“準備好了嗎?”李風逸聲音顫抖,抬頭向上。”要不先回去寫個遺書?”王思浩說。
陽光穿透不了深海,海底很黑,我看不清他們的臉。
“進去吧,來都來了?!蔽倚÷曊f。
我們在風的帶動下慢慢向建筑前進,來到了“黑云”的中心。那竟是一艘沉船,破舊的船倉早已被植動與和各種各樣的魚侵占。而桅桿上卻栓著一人寬的大相鐵鏈條連接著巨大的鐵籠子。而被束縛于此的是令我們怕而遠之的深深魔獸,它們的照片經常出現在混血營地“常見魔獸與自我保護“這門課程的PPT上。但現場近距離觀看效果更加炸裂。
馬頭魚尾怪,九頭水蛇海德拉,鼻孔噴水的螃蟹魚…各個都像是狂灌核污水外加元素周期表后變異的生物。不過它們似乎中了什么魔咒,都一齊昏睡在籠中,一動不動,像是死了,死了最好。
如果,這只是敵人的冰山一角,那么他們的確有綁架個女神的力量。
“神??!”王思給被眼前的魔獸嚇呆了,“就差個大眼飛魚了!”
我們回去吧,阿弗洛狄忒不可能在這里。”我說,看著李風逸蒼白的臉,我擔心他會體力透支,在水下控風對他消耗巨大。
他抬頭望著上面,輕聲說:“別白跑一逍,我們再去沉船里看看。”
“嘿!哥們,你是瘋了嗎?”王思浩不滿地抱怨,“她不可能在里面,阿瑞斯只給我們七天,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李風逸沒有說話,只是用風強逼著我的進去。
“好吧,你怎么越來越固執(zhí)了?”王思浩無奈地抱怨著。我盯著李風逸,果然在水下久了,誰腦子都會進水。強風推著我們向前,很快就進入了沉船的殘骸。也許在下海之前,這是我最想闖闖的探險寶地,還會腦補許多精彩的情節(jié)。可現在,我只想趕快離開。
李風逸臉色很奇怪,怕黑的王思浩在陰暗的船艙中瑟瑟發(fā)抖。
“啊!水怎么進來了?”王思浩叫道,“李風逸,你想干什么?”
他沒有回頭,海水漫過了小腿。
我想追上李風逸,讓他帶我們上去。難道他沒感覺到水嗎?還是…
“龔晨曦!救我!”王思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怎么了?天哪。”王思浩的腳卡在了雜物中,鮮血在海水里擴散。
“堅持住,我?guī)湍恪!彼郎狭思珙^,我的心臟在狂跳。我用盡力氣搬動鋼板,太沉了,王思浩的慘叫也刺痛著我,
“冷靜,冷靜。李風逸,過來幫忙?。 ?
我不敢真硬扯他的腳,只能搬走沉重的鋼板。
大力出奇跡!
奇跡就是,我的手都血淋淋,可鋼板依然紋絲不動。水淹沒了王思浩,李風逸變成一個若隱若現的影子。
“李風逸!”我大喊道,隨即冰冷咸腥的水涌入我的嘴。我鉆入水下,扯動著鋼板。此刻,鮮血已將海水染紅。
突然,王思浩一把將我推開。一個黑影與我擦肩而過。
是鯊魚。
我像一個破布娃娃,慢慢向下漂落。眼前一片漆黑,肺里的空氣所剩無幾。
淹死還是葬身魚腹?
我不想知道答案,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