糸師凜第二天按照生物鐘睜眼時,入目的是黑黑的短發(fā)發(fā)頂,少年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昨晚是真的抱著人睡著了
糸師凜(灰兔子么……)
糸師凜的思緒飄到昨夜夢里的溫暖中,隨后發(fā)覺懷里的溫度似乎燙的有些不正常
糸師凜喂,喂!
糸師凜猛地坐起身體晃了晃身邊的人,但那個黑發(fā)黑瞳的少年只是緊閉雙眼,眉不自覺皺著,白皙的臉燒的通紅
等一系列兵荒馬亂地找工作人員、找醫(yī)生之后,凜、蟻生、蜂樂、繪心、帝襟和沒什么力氣躺在床上的水無月終于處在了同一個四人寢室
繪心甚八怎么回事?
勉強清醒過來的水無月混混沌沌的腦袋遲鈍地在這份過于平靜的語氣中品味出繪心生氣了
很生氣很生氣,氣到可能下一秒就要把他扔出藍色監(jiān)獄
黑發(fā)黑瞳的少年表情困惑,他只是傷了手沒處理得特別好感染引起高燒了而已,手受傷不妨礙踢球的,繪心為什么要生氣呢?
慢吞吞的思緒走了半圈,水無月自以為自己找到了答案一—他發(fā)熱了,全身軟綿綿的沒力氣踢球耽誤第二輪選拔了
糸師凜見水無月那幅遲鈍生銹的樣子,下意識想要開口承認是自己的錯誤,然后就被那個燒的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的少年軟糯糯的聲音打斷
水無月憫繪心…能不生氣么?
是小心翼翼的詢問,像是做錯事被抓包的孩子正在向家長討?zhàn)?/p>
水無月憫我恢復(fù)能力很強的,不會耽誤選拔的,沒事的
帝襟杏里明顯發(fā)覺身邊坐在椅子上的繪心繃緊了身體,女經(jīng)理完全來不及阻止,繪心就已經(jīng)抓住水無月把那個少年拖到了面前
繪心甚八怎么回事?給我解釋清楚
繪心甚八醫(yī)生不是說你的病情在好轉(zhuǎn)嗎?你的手絕對不是踢足球造成的吧?你瘋了嗎?要死就給我滾遠點
帝襟杏里繪心先生···
帝襟杏里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失控的繪心甚八,那個情緒流露一向寡淡的青年此刻攥著水無月的手青筋暴起,看上去是在忍受極大的憤怒
水無月臉上流露出迷茫,慢半拍看向自己被重新包扎過的手,露了個有點呆的表情
水無月憫手…和心理醫(yī)生…有關(guān)系嗎?
繪心甚八怎么?剪刀自己往你手上撞的?
繪心語氣有些冷,他沒辦法不對這些事敏感,水無月的情況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在那種摸不清的心理疾病面前,他根本不敢賭
水無月憫差不多
水無月認真點點頭
凜看著繪心要炸的樣子,準備開口解釋,即便這樣會把他的秘密全都暴露
他的事他一力承擔,哪怕被趕出藍色監(jiān)獄也是他自己的事,不需要水無月幫忙
糸師凜是……
話音剛起又被毫不留情地蓋住
水無月憫繪心…?
水無月用完好的手抓住繪心的手腕,黑瞳或許因為高燒的原因而顯得有些不聚焦,但繪心從里面看見了自己扭曲憤怒的樣子,和從前無數(shù)次一樣,只盛了自己一個人
繪心抿了抿唇,松開了抓著水無月的手
繪心甚八你還記得你昨天說過什么嗎?你在我面前絕對不會說謊,對嗎?
水無月憫嗯
水無月乖乖點頭,看起來好欺負極了
繪心甚八告訴我,手怎么回事?
繪心此刻聲音平靜得可怕,但杏里知道,這是繪心要發(fā)火的前兆
如果那個恐怖的傷口不是水無月自己造成的,而是別人劃傷的
不管任何原因,這個“別人”大概率要和自己的足球生涯說再見了
「水無月是繪心的底線」
帝襟杏里第一次這么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