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點什么嘛？”

阿波尼亞帶著路茗來到了黃金庭院內的一座閑置房間內，這里擺放著許多藝術品、以及名貴的畫卷。

“我不能喝東西的…”

路茗咳嗽了一聲。

她發(fā)現(xiàn)很多人總會忘記自己是一個人偶的事實，不過，這也側面說明，自己除了身體之外，跟其他人并無區(qū)別。

這樣的想法，總會讓路茗下意識的多了一些身處在這個世界上的代入感。

畢竟，她也不希望被當做一個異類?！芭秾?，愛莉說過，你的身體跟人偶一樣."阿波尼亞點了點頭，放棄了去準備酒水的動作，而是坐到路茗身旁。

只是這樣，路茗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但阿波尼亞的距離似乎太近了，哪怕只是想做，對方也挨著她的身軀，而那胸前的飽滿都快撞在了自己的臉上。

好白的衣服，啊不對，是好礙事的衣服。

“話說，我可以觸碰一下嗎？”

阿波尼亞移過來眼神看向路茗。

“可以…”

路茗點了點頭，她理所當然的伸出自己的手臂。只是，阿波尼亞并沒有理會，而是直接架起她的肩膀，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稍稍感受著，道: “和人偶一樣輕盈，沒什么重量，這么說，你不是人類？”

“的確不算是吧，但思維沒有問題的，話說，你不會覺得這樣的存在可怕嗎？”

路茗覺得，一個會說話的人偶，總會讓人想到一些恐怖的故事。受到詛咒、或者不詳?shù)臇|西更加合乎情理才對吧。

“可怕，那一個會預言帶來災禍的人，豈不是更加會被恐懼嗎？”

阿波尼亞搖了搖頭，她像是回憶起什么往事。

“明知所謂的災厄，卻無力改變，并且將事情引向更加危險的端倪之中，或許不是愛莉，我會被推向名為軍事法庭的異端?！?/p>

“比起我，這樣的你反而更應該被人喜歡吧。”

“那可不一定，縱使是這個世界再美麗的光澤，也有人會詆毀她的補足。”

路茗撇了撇嘴，聯(lián)系著阿波尼亞的苦惱，她的眼中有著一抹說教的味道。

“偉大的星神，智博尊告訴過我，痛苦是因為我們太將責任放在心上，適當?shù)某姓J人類是有極限，是一種智慧的象征。”

“難道，阿波尼亞你從來沒想過，找別人來幫助嗎？”

“怎么說呢…”阿波尼亞搖了搖頭，她眼中有著一份無奈的絕望，道: “我沒有在命運的絲線里，看到有一份救贖的希望。”

“我能看到的，唯有不斷斷裂的絲線?！?/p>

“我不知道該找誰，也沒有人能夠逃脫命運的束縛。”

“這就是你太看重命運了，不如直擊命運，砸碎它不是更好嗎？”路茗抱著一個水果，聞了聞氣味，道:“你看我，身為人偶，雖然不能品嘗味道，但我卻奇跡的具備著嗅覺，世界萬物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的?！?/p>

“如果有…那也一定不是我們的錯，只要承認自己的不足，那你就是具有希望的！”

“有一種逃避文學的感覺，但好像也挺有趣的?！卑⒉醽啗]有反駁，而是接過路茗手中的蘋果，眼中多了一抹探索的眼神，問道: “話說，你口中的星神，那是你家鄉(xiāng)流言的傳說嗎？”

“家鄉(xiāng)啊，算是吧?！?/p>

路茗覺得黑塔所在的世界，本質上應該算是自己的家鄉(xiāng)了，本體都是，她作為人偶沒道理否定。

“不過，星神也許并不是傳說，悄悄的告訴你，星神里就有著一尊由星體計算機飛升成神的，祂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演算著宇宙的規(guī)律，但直到如今，祂的驗算仍舊未能抵達終點，比起宇宙，命運豈不是差了一星半點？”路茗緩緩的說道。

而這樣的傳說，阿波尼亞可從未聽說，看起來像極了小說里才會出現(xiàn)的東西。

“如果你還不相信，那不妨我們打個賭？”路茗說著，篤定的看向阿波尼亞，道:“就賭，我的到來會讓你遇見的那些未來，再也不會出現(xiàn)?！?/p>

“你還真是自信?！卑⒉醽喰α耍拇浇锹N起，然后點了點頭，“盡管我無法窺見你的未來，但或許正因如此，我覺得這個賭有無限的可能性?！?/p>

“不過，既然是賭，那賭注該是什么呢？”

“額…一個黃金制作的酒杯？”

路茗還真沒想過，賭注是什么，畢竟，她只想讓阿波尼亞別胡思亂想。

談及命運，就好像星穹鐵道那一群虛構史學家一樣。

完全是虛構的嘛。

“伊甸送給你的吧，那個我也有…”阿波尼亞搖了搖頭，她思索了片刻，最終緩緩說道: “不如這樣吧，誰贏了，我們就聽誰的話。整整一天，怎么樣？”

“有一種賣身契的感覺，好吧，我賭了，你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壞人?！?/p>

路茗摸著下巴，她了解阿波尼亞的為人。她覺得對方并不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壞人？難道，你已經(jīng)沒什么信心了嗎？”

“不…” 路茗對阿波尼亞搖了搖頭，“如果是比較壞的人，可能會有一些壞心思，來達到自己贏的目的?！?/p>

“這倒也對?！?/p>

阿波尼亞倒是對路茗的話認同的點了點頭，并且伸出手，“既然約定達成，那就來完成一下約定的儀式吧。”

“不過，修女的儀式很特別，路茗，你把頭靠過來一些?！?/p>

“特別，怎么個特別法？”

路茗順從著阿波尼亞的意思，將腦袋伸了過去。而下一刻，她就感覺眼前的人和自己的額頭貼合在一起，手勢之中，是修女祈禱神明的手勢，仿佛要神明見證一樣。

然而，還沒等路茗驚訝，她的眼前再度陷入了黑暗。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尊全身蔚藍色的星神。

但與其說是一尊，不如說，是一群！

是的，這是一個由一群星神意志，組成的究極星神幾何體，路茗的耳邊仿佛能聽到無數(shù)道心臟跳動的聲音。

這是…同諧的星神。

希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