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
謝危大步流星的進了壁讀堂,這是他的書房。
走的急了點,失了往日風(fēng)度。
謝危緩了緩,又變得氣定神閑了起來。
撩袍坐下,邊寫邊想,越想越氣,停了筆,沉思許久又寫了個“隱”字,勉勵自己。
如今尚不是暴露自己的時候。
姜雪寧,很好猜,許是知道些內(nèi)情,可明顯知道的并不多。
只是蠢人做事總是不計后果,怕是以后會牽連旁人。
姚惜……哼,果然沉得住氣。
謝危劍書,你確定張遮退親的信送到姚府了嗎?
劍書一張臉皺了起來:“先生,千真萬確,而且姚姑娘真的收到信了,也確實沒回呢?!?/p>
謝危剛想說什么,聽了消息的呂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進來了:“問出來了?”
呂顯,字照隱,謝危的錢袋子。
劍書退了下去,謝危臉色也平靜了下來:“說是誤打誤撞。”
呂照隱十分詫異,揚聲問:“你,信了?”
謝危自然不會說實話:“沒理由不信?!?/p>
聽著他叨叨著買賣的話題,謝危本就煩躁,說話更是不留情面:“呂照隱,你是沒別的事可以做了嗎?公儀丞人在哪,在做什么,都查清楚了是嗎?”
若不是得了阿惜的便利,如今恐怕要折損大半人手,竟還只知道生絲。
謝危有這閑工夫,也不知道干點正事兒,難怪當(dāng)年鄉(xiāng)試會試殿試,試試都是第二名!
總算出了口胸中惡氣,謝危說完爽了,便走了,徒留呂照隱氣了個仰倒。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第一你了不起??!”
說完猶覺不足,轉(zhuǎn)而看到紙上墨跡未干的“隱”字。
又叫囂起來:“你沒事好端端寫我名字干什么,交錢了嗎你!”
氣的一把抓起這張紙,想揉皺了狠狠摔下,不料紙張底下還有一張:“嗯?惜?”
呂顯有病吧你,我用你替我可惜?!閑的
呂照隱罵罵咧咧的,過了把嘴癮走了。
*
姜雪寧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房間,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姚惜的意思。
可她又能如何呢?
她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只能這樣走一步看一步,若是真有那翻云覆雨的本事,前世也不會被逼到絕路上。
而姚惜呢,本就是專門等姜雪寧的,她一走,就立刻小憩了一會,晚上許是還要折騰一番。
特特養(yǎng)足了精神,臨行前又吃了些東西。
下午,眾人跟著長公主一起去拜見太后。
奉宸殿離前朝較近,而太后的住所在后宮深處,一行人要走好遠(yuǎn),是以她們早早的就出發(fā)了。
寧安宮前,姚惜默默地看著姜雪寧借公主的勢,救下了太監(jiān)鄭保,垂下了眼眸,并未有所動作。
經(jīng)了這小小的插曲,眾人步伐稍快了些,這才沒誤了時辰。
泰安殿,眾人齊齊行禮,為太后請安。
在奉宸殿上課,自然是按照公主的心意落座,可到了太后這里,只能按照父親家族的地位高低站隊了。
宮里尊卑分明,處處都是規(guī)矩。
先分前后,后分左右,當(dāng)今以左為尊,是以太后的左手邊第一人自然是薛姝,出自國公府。
右手邊第一位自然是周寶櫻,出自定遠(yuǎn)侯府。
然后便是她,其次是姜雪寧,都出自六部實權(quán)官員。相當(dāng)于中央的組織部長,和財政司副部長,一個管人,一個管錢。
再次便是尤月和方妙了,一個眼看著就要破落了的伯府,可以參考紅樓賈家,雖是勛貴侯爵,可朝中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
還有一個就是出自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府了,額,欽天監(jiān)算是職能部門,不在權(quán)利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