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尾工作不用他們了,刀琴留了下來布置現(xiàn)場。
依然還是劍書跟著兩人回城。
沒去管劍書投來的視線,姚惜瞟著謝危,蒼青色道袍濕淋淋的貼在身上,面容輕松自在,甚至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她內力深厚,倒是不冷,可這位不是畏寒嗎?
姚惜你不冷嗎?
謝危心情好的很,從未有過的好,聽聞此言,眼眸含笑的看著姚惜:“那我們快些回去。”
姚惜哦。
看吧,還是冷的。
幾人疾馳回城,姚惜想了想,到底還是回了自己家,雖說有些晚了,可總比夜不歸宿要好些。
何況謝危那里又沒有自己用的衣物。
規(guī)矩這種事,自來約束的便不是他們,若世人都按規(guī)矩辦事,那天下哪還需要爭權奪利,又怎會有結黨營私貪官腐吏的存在呢。
她也是上一世才悟出的這個道理。
姚惜泡在熱水里,一邊捋著線索,一邊感慨著,一心二用的十分熟練。
總有人覺得古代人死板,其實真正死板的是她。
就比如姜雪寧,人家面對前世的丈夫沈玠,一點異常的反應都沒有。
還有燕臨……
額,都知道的,燕臨可不只是單純的威脅她兩句這么簡單。
但是人家就很坦然,反倒是她,守著記憶,不愿意忘掉公子。
嘛~意外,還不是因為謝危和公子長得一樣嘛。
洗去一身的涼意,襲人帶著丫鬟們進來,鋪床燃香的,伺候的人一波波的,可卻并不嘈雜。
襲人親手端了一碗湯:“小姐您淋了雨,夫人特意吩咐奴婢熬得姜湯,讓您趁熱喝了,發(fā)發(fā)汗?!?/p>
姚惜接了過來,吹了吹,正是入口的溫度,便一口飲進:“好了,去回母親吧?!?/p>
想了想又說:“對了,這兩日圣旨可能就要到了,父親母親可知道?”
襲人隨手將空了的湯碗一放,便有丫鬟自然的用將托盤接過。
又有小丫頭拿了棉布帕子一點點的將她的頭發(fā)擦干。
襲人在一旁給她調制面脂香膏,一邊輕聲細語的回話說:“小姐您白天沒在府上,今兒老爺下朝之后就說過了。倒是沒說什么時候,只讓下人們準備好香案等物。”
姚惜點了點頭:“知道了?!?/p>
屋里燃起了熏香,一室溫暖,仿佛方才的寒涼雨夜像一場噩夢一般。
翌日,天朗氣清,大片的烏云早已不見了蹤影。
謝危一早便入了宮,不知他與圣上說了什么,沒過多久,宮里就消失了幾個內監(jiān)宮人。
姚惜本就起的晚了些,又見外面陽光正好,溫暖又不曬人,便使了人抬出了搖椅,懶洋洋的躺在花樹下看書,風乍起,吹落漫天花瓣。
一個鯉魚打挺,恨不得離樹下八丈遠。
落花當然美好,但是樹上沒準就有哪條蟲子抓不住樹枝隨著花瓣就一起落下了呢。
搞什么,突然起風!
謝危眼角直抽,本來多么美好的一幕,美人美景,又有這般好風送力。
姚惜這通撲騰,把身上的花瓣都抖落干凈了,才看向門口。
自昨夜暴露了一點本性,姚惜便不裝了,她本就不是什么貞靜之人,平日在外人面前,在宮里面裝一下得了,在家誰還管那個!
何況謝危不是也知道她的身手和來歷了嘛!
姚惜你來送圣旨?
不是,難道這個朝代連宣旨的天使都沒有嗎?
謝危走近,抬手拈起她頭上的花瓣:“毛毛躁躁的?!?/p>
說著又理了理她發(fā)間的流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