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好遠才將偽裝身份的累贅貨物扔掉,雖說此前仗著有人質(zhì)在手,可此時順利出城了,黃潛心中才算是真正的送了口氣。
他沒想到王爺在京中的人手竟然是堂堂帝師,這一下,對王爺起事更添信心。
面對謝危時也更加恭敬,說出的話都是斟酌再三:“如今我們出得城來,可王爺派來接應(yīng)的人應(yīng)是還在城東那邊,如今出了這樣的大事,城里面必定不平靜?!?/p>
說著又瞟了一眼緊緊抱著謝危手臂的姚惜,壓了壓嗓音:“先生,不如我們快些趕路,先在城外找個地方歇腳。”
謝??戳搜垡ο?,眼中含著擔(dān)憂,姚惜也看向他,四目相對,情意頓生。
黃潛暗自撇了撇嘴,聽說這度鈞山人不近女色,果然在京中富貴溫柔鄉(xiāng)里打了滾,便是神仙都不免動情。
姚惜期期艾艾磕磕絆絆的表明態(tài)度:“我,我跟著你,你別想把我丟掉?!?/p>
謝危面色恢復(fù)冷然,對著黃潛生硬的表演一出愛你在心口難開的樣子,裝的好似不在乎姚惜,可就那么湊巧,讓黃潛一雙利眼看出他淡漠冷酷之下的柔情。
謝危不必顧慮她。
好吧,他都這么說了,黃潛對著其他人使了使眼色,一行人趁著月色疾行。
姚惜自然呼哧帶喘一副體力不支跟不上的模樣,可愣是憑借著心中愛意,踉踉蹌蹌的跟上了眾人的腳步。
禍從口出啊~~
早知道反過來讓謝危追她就好了,那這時候就是謝危霸道總裁一樣,說點什么阿惜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讓你們?nèi)遗阍嶂惖脑挕?/p>
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她千辛萬苦腦子有泡似的,跟著情郎不管不顧的奔波了。
與此同時,姚府中,姚父姚母見姚惜出去送燕臨出京遲遲未歸,連個消息都沒帶回來,自是心中焦急萬分。
姚父是知道謝危如今在做什么的,想了又想,先安撫住了姚母,整裝去了宮里。
這時候不能大張旗鼓的尋人,可他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若是阿惜出了什么事,他和姚母可怎么辦啊。
沈瑯大半夜被人叫醒,面對著哭哭啼啼的姚父,心中也著實生氣不起來。
這姚惜為什么會被卷進這里,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他當(dāng)初想收攏朝中官員勢力,這才將主意打到人家身上。
此時也只能溫聲勸導(dǎo):“姚愛卿別急,朕這就派人秘密搜尋?!?/p>
姚父抬袖抹淚老臉微紅:“臣只是擔(dān)心出了什么意外,若我兒被那逆黨捉去,倒也罷了,好歹有謝大人能照顧一二,就怕牢中跑出去的窮兇極惡之徒,那……”
說道這里不禁又是老淚縱橫,沈瑯頭疼不已,連忙下令著人悄悄去搜,又不能壞了人家姑娘的清名。
黃潛帶領(lǐng)著眾人一路往西南方向的荒郊野嶺而去,約莫是子時末丑事初左右,總算到了一處矮山腳下的荒涼破敗廟宇,門牌上書白云廟。
看著依稀有幾分往日煊赫,至少房屋還像個樣子,只是門板破舊,四周雜草叢生,看著就像是很久沒人來祭拜了。
黃潛起手經(jīng)典暗號,三長兩短敲了門又簡短的經(jīng)了問詢,便有一農(nóng)婦打扮,老黃口中的三娘子,拿著蠟燭過來開了門。
一開門當(dāng)前抱怨:“哎呦,你可算是回來了,東門出事了?!?/p>
聽這語氣……
姚惜水靈靈的大眼睛毫不掩飾的看著他們,三娘子一下便注意到了,多看了兩眼。
一行人長途疾行,累的都不想說話,尤其謝危,每逢冬日舊病復(fù)發(fā),身子更是不好,此時還是姚惜在暗中架著他。
黃潛警惕十足的樣子,誰也不知道在警惕些什么:“進去再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