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太醫(yī)畢竟算是外男,很多事,都不能跟他說。
如今見到余鶯兒了,甄嬛這才將心中猜測說了出來,鶯兒她一向心細(xì),又有那樣的運道,與自己關(guān)系親厚又沒什么利益牽扯,所以她只能信任鶯兒了。
眉姐姐倒是也知道,可她現(xiàn)在應(yīng)付皇后暗地里的手段尚且自顧不暇呢,想到這,甄嬛緊緊握著余鶯兒的手:“鶯兒,從前你說皇后娘娘……”
說到這里自嘲的一笑:“枉我那時還以為是我們多心了,如今看來,還是鶯兒你心細(xì)?!?/p>
余鶯兒另一只手附了上來:“還望娘娘打起精神來,找出問題,為自己的孩兒報仇才是?!?/p>
甄嬛扯了下唇瓣:“無論最終查出來是誰害了我的孩兒,本宮都會為它報仇的,就算沒有證據(jù),就算皇上也無法為我撐腰,我也絕不善罷甘休?!?/p>
她如今一直得皇帝看中,年氏一族敗落的快了許多,她失子的原因皇上也不知道,且還陪她一同傷心了許久,是以甄嬛如今心氣非同尋常,自是有底氣也能做到報仇雪恨的。
決心表完了,余鶯兒便細(xì)細(xì)的問詢起來,總得找出來是什么原因?qū)е碌陌伞?/p>
甄嬛的身體……懂得都懂,確實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小產(chǎn)。
因為心中有目標(biāo),可卻又不能太明顯,甄嬛沒提,她也沒急著那舒痕膠上引,只是先在甄嬛屋中各處走了走。
余鶯兒明面上是不懂藥理,可她如今懷了身孕,知道些孕婦的禁忌還是有可能的,于是甄嬛眼神一直跟隨著余鶯兒的動線。
就見她看了看香爐,甄嬛就解釋了:“懷孕之后,聽了溫大人的話,就少用香料了?!?/p>
余鶯兒便點了點頭,順嘴說道:“是,一個是香料,一個是吃食,都要格外小心謹(jǐn)慎些,再有就是各種藥,無論是湯藥丸藥還是膏藥,都要謹(jǐn)慎些?!?/p>
甄嬛也點了點頭:“這些都是問了太醫(yī)才用的。”
余鶯兒想了想:“我倒聽聞,有那些單獨用了不妨事,可若是不小心混用了,就會有所沖撞的,若是太醫(yī)沒碰上,也就查不出來了。”
又說:“還有我們平時用的香粉也要格外當(dāng)心,畢竟是內(nèi)務(wù)府送來的,內(nèi)務(wù)府的姜敏忠,畢竟是皇后的人。”
甄嬛若有所思,回憶起自己懷孕以來的事情,慢慢的說與余鶯兒聽:“陵容擅香,之前確有一盒送來的香粉有問題,還好她發(fā)現(xiàn)的早,不然正巧與我喝的補藥相沖呢?!?/p>
余鶯兒聞言便回身去看甄嬛:“安常在……擅香?”
甄嬛就解釋了兩句:“陵容的父親從前是香料商人,后來才捐的官?!?/p>
余鶯兒挑了挑眉:“娘娘如今和安常在關(guān)系倒是親近了不少?!?/p>
甄嬛沉默了一瞬,她知道安陵容和余鶯兒斷了往來,確實有些不地道,可安陵容對她倒是真心實意的,是以還是為安陵容辯解了兩句:“陵容……生性膽小又敏感,有些話我與她說都要再三思量幾分,許是覺得你和她身份有別,不好太過親近吧?!?/p>
余鶯兒點了點頭,沒說什么就接受了這個說法:“我確實不好與她太過親近,只要娘娘別與我生分了就行,安常在……于我來說,倒也無所謂。”
她會這樣說,甄嬛也早有心理準(zhǔn)備,是以又多說了一句:“好在陵容心是好的,之前我受了傷,還是陵容做了舒痕膠給我,我抹了幾盒,竟一點疤痕都沒留呢?!?/p>
她自己提起,余鶯兒當(dāng)然要問一問了:“舒痕膠?”
甄嬛想起余鶯兒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當(dāng)初受傷的事,便將前因后果都說了下,又將陵容制作的舒痕膠說了兩句。
余鶯兒越聽神色就越是凝重,一下就抓住了重點:“白獺髓既然這般名貴,安常在……是如何弄到手的?”
甄嬛表情凝滯:“陵容如今也算有寵……”
余鶯兒長長的護(hù)甲輕輕勾了勾甄嬛床榻上系著的穗子,聲音幽幽:“常在就是常在,這般名貴的香料,也并非份例之中的。除非是皇上賜的,不然即便是皇后所賜,娘娘也要多加留意才是,只不知娘娘手中可否還有剩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