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珩見此便起了身,繞過了桌案向殿中的皇后走去。
屏風后的何夢清聽到腳步聲,心里揪了一下,有些發(fā)緊,忍不住去透過鏤空花紋去看。
只見長珩背著手,闊步走了過去,離皇后還有兩三步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
心里松了松,這才發(fā)覺自己方才一直屏著呼吸,于是心里自嘲一笑,暗罵了聲矯情,可怎么辦呢?她就是這樣自私啊。
長珩是她的,為什么要分給別人?一絲一毫都不行的。
無數(shù)次親密纏綿的時候,他也說過的,他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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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珩貴妃不懂事,后宮瑣事又多,本還想著讓她幫你分擔些宮務,如今看來少不了你多辛苦些。
皇后心下一沉,皇上這是要她分權嗎?還好貴妃行事毛躁,可皇上這時候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難道想說貴妃不行,要嫻妃來幫忙嗎?
果然還是不能太過掉以輕心。
于是連忙表態(tài):“臣妾身為皇后,管理后宮是職責所在,能為皇上分憂,哪里能敢說辛苦呢!”
長珩嗯,如此也好。至于貴妃……私下責打嬪妃,委實太過了,這樣如何能為天下女子做出表率!
皇后的表情微微暗淡,她倒不是多想為貴妃奔走求情,只是這是她第一次以皇后的身份主持這么大的節(jié)慶宴席,總想盡善盡美一些。
可后宮眾人都知道貴妃是以她馬首是瞻的,貴妃被罰,怎么說也算是她管理后宮不力的佐證。
平日里太后還能裝看不見,過年的時候,若是丟人丟到宮外去了,少不了被太后數(shù)落。
長珩覺得差不多了才對皇后說:“不過既然皇后親自出面了,那朕就再想想,你先回去吧。王欽,你去送送皇后,仔細別讓你們主子娘娘吹了風?!?/p>
皇后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時冷一時熱,到底還是恭敬的行了禮:“臣妾告退?!?/p>
長珩眉目溫和的“嗯”了一聲,便轉身回了座椅上。
等人都走了,何夢清才走了出來,坐在他腿上,將臉貼在他胸前,窩進人懷中悶悶地說道:“對不起,很辛苦吧?”
又要顧忌她的心意,又不能冷落了其他嬪妃,還要處理朝政。
長珩卻不這么認為,他處理這些事算是駕輕就熟:“重要的是我們還在一起。”
而且……長珩想了想這些日子在朝堂上的感覺……
湊到她耳邊,長珩小聲的說:“阿清……前朝之事,許是我們想的有些多。”
何夢清一愣,抬起頭看他:“什么意思?”
長珩不知應該怎么形容那種怪異的感覺:“就好像前朝所有的事,都是繞著后宮轉的,比如我真心的覺得自己很忙,有許多朝政要處理,自然就有許多事務出現(xiàn)。”
長珩可最近我覺得心中有數(shù)了,處理事情游刃有余了,前朝就一下安靜了,每天都很平穩(wěn)。按理說冬日,朝中應該有許多事務要處理,又要改元,不該這樣才是。
是啊,這里是古代,尚且不能說人人吃飽穿暖的時候,每到冬日時節(jié),朝廷總要拿出章程來,防災禍防疫病,防有人凍餓而死。
其實一年四季都沒有太空閑的時間,畢竟是整個國家機器,方方面面都要有決斷,還要處理各種突發(fā)事件。
而且現(xiàn)在這個時候,西方世界也已經(jīng)要起來了,專門有理藩院處理外交事務。
就連乾隆那些農(nóng)家樂大花瓶,帶著各式蝴蝶結的,不也是因為和法國交流頻繁,受那邊洛可可風格影響么!
可聽長珩這意思……何夢清有些不確定了,遲疑兩秒,換了她比較熟悉的說法:“你是不是覺得……只要跟劇情無關的方面,就是一片空白?”
這個劇圍繞著后宮,所以前朝的事只要和劇情沒關聯(lián)不上,就可以隨意嗎?
長珩眼中閃著奇異的光:“嗯,不如……試一下?”